“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
阮溪棠微讶:“长宥仙尊何来请教一说?晚辈惶恐。”
“也不算请教,我只是好奇。”白徵道,“你们结道侣契时,可曾征得对方同意?”
“结道侣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当然要心意相通才可落成。难道这世间还有强行结契的法子?”
“若是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很多呢?”
“应当也不能。”阮溪棠回想,“要离那时也不过刚结丹,境界之差何止天壤。不过我听说宗主当年可是求了很久才得要离答应的。”
“他们那时候修为差了多少?”
“宗主那时应当已是大乘中期。”
对方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不禁失笑:“长宥仙尊和我们宗主不是同时期的人物吗?怎么要在我一个晚生了几百年的小辈口中打探这些?”
白徵面不改色:“那时我在闭关,没听说这些事。”
原来如此。
阮溪棠自顾自说:“仙门内还从未出现过强行结契的道侣。即便当时我半步步虚,遇上化神初期的阿念也只能求他心软答应。只不过那时弟子神志不清,万不曾想阿念也藏了这份心思。”
白徵听得出了神。
原来道侣契这种东西,的确要两情相悦才能结下,无论修为境界如何。
此间事毕,不再方便逗留,他寒暄几句,便欲抬脚离去。
阮溪棠起身相送:“长宥仙尊不再坐会儿?”
“不了。”
白徵回头,视线落在栖于肩上的青团。
“好好陪着他吧!若是可以,别让小念虚飘着了。没有物件承载的元神,不过两三年便会彻底步入消亡。”
阮溪棠一惊,紧忙问道:“敢问仙尊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再驻足久些?”
白徵回忆:“当时我是被那几个不孝子弟封印在夜明珠里的,或许你可以找些旁的珍宝回来试一试。”
——
楚栖从学堂归来,看到自家师尊冷着一张脸,闭目侧躺床上。
他偷爬上来,尝了一口甜:“可是睡了?”
白徵闭眼,一动不动。
凤眸微动,手轻探腰间:“师尊,您真的睡了?”
白徵的呼吸依旧平稳。
楚栖又唤了几声,见人实在没有反映,才放下心来宽了衣带。
手刚贴上小腹,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掀落床下。
“师尊,我就知道您装睡。”
白徵欺身压上,看着芙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眼神凉薄:“小凤凰崽子,又想玩强的?”
楚栖闻言有些惊讶:“弟子何尝对您强硬过?”
他冷笑一声,眉眼漫过杀意:“当初哄我结契时,可曾问过我的意愿了?”
楚栖笑着,任由脖颈被对方捏住,心猿意马地勾上那根莹白的尾指,将那抹朱砂痣来回摩挲:“师尊醒来时已因此事将徒儿打了一顿,如今怎么还翻旧账?”
白徵根本不吃这一套,手上的力度又加了三分:“我只问你两件事,你如实回答。”
金色的凤眸里盈满笑意:“师尊问话,弟子必当知无不言。”
“第一件事,你我当初结道侣契时乃意外行事,如此慌张的场面自然来不及商量求我同意,故而为师好奇这桩契印是如何落成的?”
楚栖愣住:“师尊怎会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