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算哪门子互殴？”

段宥予现在伤口不怎么疼了，反而头被问得嗡嗡的。没办法，他只能转移话题。

“要问等会儿问吧，先出去先出去。”

说着站起身，推着两人向外走。

周竹寻冷着脸，显然还有话要说，但看着段宥予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默默忍了下来，决定出去后再问。

但等三人打开门，迎接他们的不是漆黑的楼梯，而是热闹的人群。

塔楼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在为他们的顺利过关而感到高兴。

三人齐齐愣在原地，翟瑾异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

“我们过的难道不是十四层吗？怎么看样子结束了？”

另外两人也都皱着眉，站在原地看着底下的人群。

也许是他们停留不动太久，底下的人群的欢呼声渐渐减少，多了不少窃窃私语。

“他们愣着干什么？”

“不会是过塔过傻了吧？”

“怎么还不下来？”

......

“我们三位小英雄怎么还不下来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三人转头看见了校长。

李校脸上是他一贯的憨笑中透着精明的表情，仿佛也在为他们的顺利归来而高兴。

三人现在完全是进退两难，不可能回头，但这下面看上去也不太正常。

周竹寻道：“先下去吧，之后看情况再说。”

三人默默往下走，随着三人的动作，原本沉寂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三人穿过欢呼的人群，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一路上，段宥予都没有放松警惕，他看着窗外闪过的商店，医院或者人群，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群在塔楼下欢呼的人群，其他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

没有问题。

但段宥予心里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伺着他们，等他们放松下来，就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竹寻和翟瑾异显然也没有被迷惑到，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心里多少都有了些数。

他们八成还没有突破幻境。

很快，他们回到了学校。三人下车后就被其他初等生围的水泄不通，耳边初等生们叽叽喳喳的问题让三人头疼。

以段宥予往常解决幻境的经验来看，他们必须要找到于他们而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让幻境里的“人”变回原样。

但三人环顾一圈，所有围着他们的人都在笑，在这之中还看见了不少熟面孔。

段宥予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皱眉看去，是童潼。

准确来说，是笑着的童潼。

倒也不是说童潼平常不笑，只是这笑在童潼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像是......被塞进了ai模板里。

但段宥予看见的第一反应倒不是觉得奇怪，而是拿起手机记录下了这一重要时刻。

“咔嚓！”

快门的声音让另外两人齐齐回头看向他。

翟瑾异：？

周竹寻：哈。

段宥予拍完照将手机揣回兜里，转头朝两人灿烂一笑。

......

兴许是不满段宥予半天没理自己，“童潼”又甩了两下他的手，表情也是不爽的样子。

和童潼平常的表情无异。

装的还挺像。

段宥予换上另一副笑容，问道：“怎么了？”

他一回话，“童潼”立刻又重新笑着道:“你们干得不错啊，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段宥予也在笑。

“是啊，区区塔楼不轻轻松松。”

“童潼”翻了他个白眼，满脸都写着“你好不要脸”。

翟瑾异见着段宥予和“童潼”聊的火热，不由得怀疑段宥予是不是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