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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罚 “这谢瑶环我也听过两次,只是奇怪,这谢瑶环分明犯了欺君罔上,倒反天罡的大罪,怎么还让她做什么‘玉女登梯’‘仙人献果’‘凤凰展翅’‘猿猴戴冠’,难道就这么跳个舞就算了?” 一同随夫君赴宴的光禄勋夫人轻轻摇着羽扇,睁大眼睛对身边的夫君道。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起来,光禄勋一边笑一边摇头。 光禄勋夫人不知道为何突然都笑自己,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来,脸色有些红。 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引得大家贻笑大方。 男人们一脸讳莫如深的笑意,从微醺的颧骨处泛出来。 光禄勋指了指廷尉监薛光,笑道:“子明你们廷尉是个中老手,你跟她们解释解释。” 光禄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以扇掩嘴,俏脸羞红。 魏良时手里的糕点不知何时已经被碾碎成了粉末,碎渣落在衣裳上,手指上,她神色自若的用袖子擦了擦手指,将衣服上的碎屑抖落下去。 廷尉监薛光呵呵笑了一声,靠在凭几上,因为酒气酡红的鼻头上泛着油光,他拿一根小银签不紧不慢的剔了剔牙,这才笑看向光禄勋夫人。 “就比如这凤凰展翅,夫人可知道鸟张开翅膀的样子?” 光禄勋夫人想了想,还是有些拿不准,不敢再随口托大。 “是什么样子?” 众人都含着笑,廷尉监微微坐起身,两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这鸟要张开翅膀,一双肩胛骨便要张开,人要是想做成这样子,光靠她自己是张不开这么大的——” 廷尉监有意停顿下来。 似笑非笑的看着光禄勋夫人。 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光禄勋夫人捏着羽毛,好奇追问道。 “然后呢?然后你们怎么做的?” “我们便用挂着钩子的铁链,钩子从她的背上穿进去,勾住她的肩胛骨,两边都这么勾住一拉!” 廷尉监摇头晃脑,意味深长道。 “她便是张不开,也得张开了,再硬的骨头,这一套用下来,也要酥成渣子。” “原来是这样。” 果然只见光禄勋夫人与其他几位夫人均是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光禄勋夫人保养的当的一张脸皱成一团,捏着孔雀毛扇子抵住自己的下巴,连声念着“阿弥陀佛”。 “真是吓死人了,这样骇人的手段,竟然取这样的名字,那什么猿猴戴冠,玉女登梯估计更是如此。” 这么一说,廷尉监越发的来了兴致,悠悠道。 “廷尉的刑罚,那可是专门的学问,就比如这猿猴戴冠,夫人若是想听,某倒是很愿意讲一讲。” 中书侍郎谢远摆了摆手:“罢了子明,血影刀光的,都是妇道人家,别吓到她们。” 薛光笑了一声:“这不是夫人娘子们好奇么,夫人问起,我怎敢不回答。” 光禄勋夫人抿唇笑起来。 谢远笑瞥了他一眼,揶揄道:“还有你们廷尉不敢做的事?” 薛光惊讶道:“谢兄这话说的不对,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我自然也有克星。” 谢远道:“你的克星是谁?” 薛光摸了一把一旁侍女的臀,笑道。 “那自然是我内人,我可最是怕她,平日在衙门里可没谁能叫我这么提心吊胆,她让我往东,我断断不敢往西,大事小事都是她说了算。” 谢远也点点头:“女人嘛,有点脾气才招人喜欢。” 众人都笑起来,光禄勋夫人眼波横飞,嗔怪的瞪了一眼身旁的丈夫,道:“看见没有,你瞧瞧人家。” 光禄勋连连点头,自罚了一杯。 廷尉点点头。 “但是若是说p鸡司晨这种事,我是断断第一个不答应的,我说句实在话,今日咱们这帮爷们聚在一起,有些话我真是不吐不快,什么谢瑶环,孟丽君——” “我不是说女人不好,别说我们家,就算是中书令大人家,当家女人的地位那也是一等一的!比家里男人地位还高!什么夫人姨娘,都是锦绣堆着,金玉供着,低贱人家那什么重男轻女的事情,在咱们这儿都是重女轻男!” “但是女人嘛,就该有女人的样子,男人在外头拼杀,女人把持中馈,相夫教子,这才叫阴阳调和,顺应天道。” “女人懂什么雄才大略?想一出是一出,又是要上朝堂,又是要做生意的,懂什么当机立断——” 中书侍郎谢远淡淡打断了薛光的话,他不紧不慢道。 “薛兄这话说的不对,太贬低女子了些,我倒觉得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 谢远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继续道。 “只是女人家天生就容易被情绪左右,若是女子主政,今日高兴了政令松些,明日不高兴了条例便缩紧三分,这国家大事,能像打理妆奁匣子一样凭心情来?” 他转头含笑问光禄勋夫人道:“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光禄勋夫人红着脸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女人家一遇到什么什么事情总是容易慌了手脚。” 魏良时坐久了有些觉得闷,想起身出去透透气,又被一旁已经喝的有些高的光禄丞一把拉住,嚷嚷着不能叫他这个新科探花给逃了。 魏良时刚要开口,后背仿佛贴近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将光禄丞那只手给扯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瑾瑜,后者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盯着醉醺醺的光禄丞。 光禄丞的手被一把甩开,也是愣了许久,下意识的要发做,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气势骤然蔫了下去。 “萧世子?” 光禄丞悻悻道:“怎,怎么了?” 吓她一跳,干什么突然阴着个脸贴过来。 发酒疯了么。 魏良时有些恼,微笑道:“萧世子酒喝多了吧,正好我也要出去醒醒酒,咱们一块去园子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