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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探花如此多娇 > 第30章 空盒子

第30章 空盒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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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盒子 她叹了口气,大家的日子都难过,她托着腮坐在窗边,看着这些年开始攒的钱—— 所有能值钱的东西都算上了,又查了查京都的房价。 勉勉强强能凑上永阳坊的首付钱。 永阳坊是哪儿?那是京都最西最南的角落,距离太学和各部衙门骑驴要骑一个时辰,可是就胜在周边环境好些,不比这如今七零八落的民巷,坊里道路宽敞吃喝俱全。 有个不大的后院可以养些花花草草,最重要的是,东西和北厢房都能分出两间偏房—— 要是住进去,芸娘与兰香不必再挤着睡觉了,芸娘年纪大了,一有声音响动就睡不好,银娣也不用在外头租屋子寄人篱下了,回来能有间自己的屋子。 买房子比找好男人简单多了,她不好说不给银娣找男人的话,只说自己要攒钱买新房子,母亲与父亲自然是眉开眼笑的。 养了多年的孩子有出息了,要买新宅子了,一时间,原本住的宅子哪儿哪儿都住得不舒服了,不是魏父嫌屋子太挤了转不开身,就是芸娘和母亲夜里起夜的声音太大了,吵得他睡不好,母亲也时不时拿一些零零碎碎的钱财给她,攒着一起买房子。 “二姐是不是钱不够花了?”早晨起来去太学时,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母亲,“不够花拿些钱去给她垫垫吧。” “突然问她做什么?倒也不是不够花,银娣那丫头大手大脚惯了,从前在婆家不就是,若不是大手大脚,和至于被你二姐夫打。” “你姐姐到底是外人了,你的心思不放在学业和上司身上,放在她身上有什么用,为母亲争点气,与其操心她有没有钱花,不如争气了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 母亲收拾她的东西,翻到盒子里装着的几个刻了一半的石头章子,母亲端详着章子上的字,她认得魏良时的章子。 太学的师傅教授金石纂刻的时候,魏良时常常带着她经常做的章子回来给她看,那时候她还小,带的什么新奇玩意儿都喜欢给她瞧,如今渐渐长大了,有什么东西也不告诉她了。 “新刻的章子么?” 母亲含笑问道,举起手里的岫玉章子朝她晃了晃。 魏良时刚系好衣服带子,闻言愣了愣,一瞬间的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哦,是,刻着玩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做了多年母亲的魏陈氏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那一丝的僵硬,她顿住,良久,缓缓笑了笑:“做的真漂亮,花了不少功夫吧,送哪个的?” 魏良时走过来拿走母亲手里的玉章子,随手扔进盒子里,“随手做着玩的。” 一点插曲就这么被囫囵搪塞了过去了,魏陈氏每日打扫屋子,那只盛着那天被她发现的玉章的盒子却像是长了跟钩子似的,勾着她忍不住的想要打开盒子再瞧一眼,瞧瞧那章子上到底写的什么,是谁的名字。 一个晴天的晌午,她终于是忍不住打开盒子偷窥,只是仿佛是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意料之外,盒子里空空的,东西早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已经被送给了谁。 魏陈氏在儿子的房里呆呆的坐了半晌,十几年前她也是这么坐在这间小屋子的镜子前扶着幼子的摇窝哄着孩子睡觉,她连生三胎,再生不动了,下半辈子的希望全寄托在这子送给他,他喜欢得不成样子,甚至亲自编了个穗子挂起来吊在腰带上随身带着,今日又从家里翻出来这支羊脂玉簪子送给她,红着脸梗着脖子的样子,看得她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想笑。 魏陈氏迟钝的转过身,看着不动声色站在门口不进来的“儿子”,微妙的气氛蔓延开来,魏良时着实提起一口气来,预备着母亲的发难,可是能了良久,却没见动静。 母亲终究只是照旧问候了她两句,起身直接出门了,直到太阳快落山,魏良时才知道母亲去了二姐那里。 银娣自己赁的屋子距离家里不远,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是一间不算宽敞的小院子,还没进门,她就听见母亲与银娣说话的声音。 大姐二姐还未出嫁的时候,父亲身体尚且硬朗,家中被整治得十分的规矩—— 左邻右舍都夸魏家家风清正,有礼有节,教养出来的子女整条街都有名声。 尤其是对女儿的教养,八岁起便男女不同席,平日里除了吃饭,男丁与女眷都鲜少私下嬉闹,谁都听说魏家养的女儿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帮着父母教养弟弟,将弟弟教养得板正调顺,温文尔雅。 两个女儿豆蔻年华,求亲的冰人就踏破门槛。 魏父更是十条街上女子眼巴巴羡慕的好夫君好女婿。 古往今来,几个做官的年轻人能答应岳家不纳妾,无庶子? 只有魏父可以。 这么多年来,家里也就一个正妻和一个没名分的通房,每每和通房过夜,听说还是因为正妻嫌弃,推他去的隔壁,每每与通房过了夜还让妻子煮一帖避子汤让她喝下,这么多年,果真没有弄出半个庶子庶女出来。 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一次避子药抓药的大夫手抖了些,药量过猛,导致芸娘果真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上,以至于后来过夜,不用再抓避子药了,也算是省了好大一笔钱。 每每提及此事,躺在床上的魏父无不面露笑意,魏家如今门风清正,儿子上进用功,女儿长姐如母,这么多年从没出过萧墙之祸,实在难得! 正是长姐如母,魏良时与银娣每每见面,银娣总不免要谆谆教导她的言行举止一番,魏良时向来能躲就躲,细细想起来,与大姐二姐的私下相处竟少得可怜,更是鲜少听见母亲与银娣说私房话,她站在檐下,揭开了堆在窗台上的干苞米和芦苇帘子,窗户缝里,母亲坐在银娣的床边,粗糙的手捂着脸,低声抽泣,银娣皱着眉听着。 “你不在家不知道,良时如今不比以前了,这些天偷偷摸摸的刻章子送人,也不说是送谁,还能送谁呢,我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心都往外飘了,可是到底年纪轻,我就是怕他行差踏错误了前程呀,咱们家就指望他一个人了,现在哪里是分心的时候?可是他就是不听,跟我大眼瞪小眼呢,我一想到他瞪我那模样我就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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