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闻声赶来,看见地上碎裂的碗,也知道了缘由。
“大奶,我来替我小爹爹洗吧,他前段日子生病还没好。”
顾王氏瞬间将矛头指准顾水。
“怎么?我让他干活儿还不成了?你干是你干,他干的是他干的,你家几口自人吃顾家的喝顾家的,没给家里挣过一分钱,现在连活儿都不干了,想吃白食?”
“……”
要说还是农村老妇人的战斗力强。
叭叭的不带重复的。
眼见着水哥儿眼睛红润,林琢看不下去了。
他大声压过顾王氏的声音。
“洗!怎么不洗?我不是在洗吗,大伯娘你一声不吭的靠近,我一时没拿稳才碎了一个碗。”
顾王氏瞪大眼睛,“怎么?还是我的不对了?我害你打碎了碗?”
林琢眼睛睁大且无辜的看着顾王氏,嘴上说:“怎么会,是我手滑。”
表情却是在说:可不是你害的。
顾王氏被气得仰脸。
顾大福站在屋子前,看着厨房的吵闹,“老婆子,怎得了?”
顾王氏眼睛恶狠狠瞪着林琢,一边道:“鸣小子家的又打碎了一个碗。”
林琢将脸对着远处的顾大福,“大伯!我前段日子烧糊涂了,拿点东西就手抖,郎中不也说我烧的时间太长,有遗症。”
“咱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侄儿烧成这个样子竟没人搭把手。我醒来第一眼瞧见我家水哥儿哭成泪人了,额上还有伤呢,也不知怎么……”
八成是小水跑去求顾家人,顾家人没理。
还把脑袋磕破了。
林琢侧眼瞄过逐渐黑脸的顾大福。
顾王氏:“你烧成那样干……”
顾大福声音沉沉,“够了,老婆子,让老二媳妇儿洗吧。”
林琢却赶忙道:“不用不用,大伯,这洗碗终究是要学会的,总不能我一直不洗,传出去我这个顾家夫郎懒,在顾家吃白食。”
顾大福眯眼扫了扫伶牙俐齿的侄夫郎。
“那就日后再学!”
林琢这下不推脱了,“那就麻烦萍二嫂了,往后我学会了把缺的补上。”
说罢,他拉着罚站的水哥儿离开。
他也不是故意要打碎碗的,他昨晚上也是真的没拿稳,天又黑,他一转身碰到灶台,手里松浅拿着的碗可不就掉了吗。
他腰上还有一块儿青。
说实际的,他们这几口子人确实也在人家家里吃饭的,也确实没交过几钱银子。
但他们也是为家里出力的。
家里的鸡不都是小水和林桌两人从小拉扯到大的。
每年农忙,庄稼地里的活儿也是埋头干,顾宗顾玥六岁的时候已经跟在林桌身后割麦子了。
林琢来到这里后倒是想过带几个崽子分家。
他一个学跳舞的,挣钱应该不难,去那些大地方的什么乐馆清风楼跳一段不就有了。
或者是教那些歌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