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琢说罢,眼睛笑弯眼睛,心里:才几天,要什么结果,他还没验货呢!
为了应付眼前这个不给准信就好似不放手的人,林琢踮起脚主动贴了一下对方低着的唇。
“啵——”
“这样不好么?我们没事儿聊聊天……”
黄成屠:不好。
但面上还是不能这样说,只能将思绪含在眼底。
*
已入了伏天,现在中午根本就踏不出门儿,太阳晒得人也懒怠怠的。
这一个半月的,黄成屠每日都来,有时候林琢“烦”了,就不理人了 。
哪有人天天上门,好几次小水出门就和人撞上。何况黄成屠还是十里八乡的熟面孔,村子里哪个人不认识。
有一次他和小生在村子头个聊天儿,听见人家嘴里说黄成屠天天往这边跑,乱七八糟说法的都有,更难听的就是黄成屠看上了苗哥儿。
这些人的嘴就是不积德,这些个人每蹭上这么个好亲家,胡乱编排李家哥儿和黄家的关系。
也因为这林琢好好训斥了黄成屠一顿。
现下还好了,人已经有三天没来了。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也就止了好些。
说来,自从上次李家苗哥儿来看过他一回,之后就时常来找他聊天。
“嗐。”
林琢抬头瞧去,“叹什么气呢?”
柳小生缝缝停停,最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还能有什么?又要收税了。”
“收税?”林琢翻看了林桌的记忆。
奥,是了,每逢八月会有县里的官差来他们这小地方,统一收取一年的税收。其中包括田赋和人头税。
田赋十之税一。但因着每家每户的粮产不同,收取繁琐。但大差不差一亩地能产二百五六十斤的粮食,最后朝廷统一收取一亩二十六斤的税。
这点税相比于前些年还有征战的时候要轻上不少,那时候是要交三分之一的。
至于人头税,就很好理解了。依据年龄不同,分为两个等级。无论男女哥儿,七岁到十四岁,没人每年交两百文人头税;十五到五十六岁,每人每年上交八百文。
柳小生叹道:“今年我家西边儿那几亩地收成不好,一亩竟只有二百斤的粮食。再交上二十六斤的税,也就不剩下什么了。但今岁粮食收成又好,那这价钱就会压低,去年是一文八分一斤,今年不知能不能有一文五分,我家虎子今年八岁,也是算上一个人头了。”
林琢听了惊讶,“粮食这么便宜?”
一文八分。
“可不是,说来,这种地还不如大树在外头做短工做得多,可是若是不种田,咱们这些农人又能做什么过活呢。”
柳小生一脸愁苦,今岁交了税,家里又留不下什么银钱。
林琢惊讶是惊讶,但他对这些还没有太大的概念。
就像现在他觉着一亩地能产二百斤麦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百斤,他能吃很长很长时间。
两人坐在村尾林子里乘凉,周遭也是说话玩闹的村里人。
“唉唉唉,那谁又来了。”
林琢顺着眼望过去,得,那男人又耐不住性子了。
“这黄屠子是不是真看上咱们村子里的谁了?让我想想啊,那条道不就是顾家和李家吗?除了他们家那条巷子里可没见有姑娘哥儿。”
有人还想酸几句黄成屠和李禾苗关系,有人先道:“一天天损什么德,平白辱了苗哥儿的清白,这几日我天天瞧见黄家小子和李家哥儿处一块儿。”这人扫了一圈,“自己攀不上黄家门就攀不上,非要说些酸里酸气的话,不做人。”
林琢暗里给这婶子,哦,不对,给这大姐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