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哪？”

“去过节。”

“？过节？什么节？”

“你怕不是医院待傻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圣诞节啊。”

“哦对哦。”谢碧低下头沉思一会，“你们放假？”

“不放，请一天假就好了。”

许焹在前面翻找着什么东西，随后从夹层中拿出个红色盒子，递到谢碧面前。

“圣诞快乐。”

谢碧直愣愣盯着许焹饱含笑意的双眸，好半晌才伸手接过，低声道谢，打开后里面是一串手绳。

“保平安的，平安夜没吃上苹果，就戴个手绳吧。”

陆裴升把谢碧送回住处，带着许焹去了商业街，此时天色早已暗下，在广场中央摆着个巨大的圣诞树，来往行人都穿着严实，有的情侣在谈笑，有的朋友在聚会，陆裴升叮嘱低头吃糖葫芦的许焹不要离开，自己跑去了街道尽头，许焹哈了口，雾气腾腾上升，他的目光追随直至消失，不一会，街道尽头又出现一个身影，快步跑来，对方跑到许焹身边，因为刚刚运动过，胸膛不断起伏着，呼出的白气一波接一波，他稍稍稳了稳气息，但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你怎么了？”许焹看他这副样子，像是冻生病了。

“许焹！”

“？”许焹被他这一下弄的停住了动作。

只见陆裴升缓缓蹲下身，单膝跪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手上托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项链。

空气似乎是凝固了，陆裴升见许焹久久没有回答，心中已然知晓答案，本想随意糊弄过去，在起身前又听见对方开口：

“你认真的？”

“认真。”

“你真的，喜欢我一个男的？”

“是。”

“你真的确定？”

“确定。”

“……”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一直喜欢他，喜欢了二十年，也找了他二十年，我始终不确定你是否是他，但我的这颗心不会撒谎，我爱你，是它疯狂的跳动来踊跃的情感，因为这个人是你。”

陆裴升紧盯着许焹，而他只是垂眸，半晌才道：

“那你希望，我是谁？”

“我希望，你是你自己。”

许焹愕然抬头，眼前半跪着的男人眼中是这样柔软，让人陷进去出不来，他的瞳孔中倒映的只是许焹一个人，仿佛满世色彩都不及眼前一抹，陆裴升又轻声道：

“我想和你，一起渡过今后的所有圣诞节，直至死亡。”

“好。”

陆裴升变的惊诧，看着许焹认真的眼神，站起身撩开许焹后颈的碎发，亲手为他佩戴上了那条银链。

他们在繁星下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