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晓教育中心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晓晓却感觉自己与顾言之间悄然筑起一道无形的墙。他依然准时提醒她用餐，每晚道晚安，但那些曾经自然而然的拥抱和亲吻越来越少，交谈内容也愈发局限于工作。

“数据显示，共同创业的情侣每天至少需要2.5小时的独处时间以维持情感健康。”周五晚上，晓晓捧着心理学书籍，念出这段划了线的文字。

顾言从笔记本电脑前抬头，推了推眼镜：“我们的独处时间平均为1.7小时，但质量系数高出标准值38.2%。”

晓晓合上书，走到他身边：“顾先生，你的女朋友现在需要的是拥抱，不是数据。”

顾言愣了一下，随即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抱歉，最近太专注于项目了。”

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晓晓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僵硬。她轻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最近好像总是在避开我。”

顾言沉默片刻，终于坦白：“二叔的病情恶化了。医生说他可能会出现认知障碍，甚至遗传...”

晓晓立刻明白过来：“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个遗传概率？”

“阿尔茨海默症的家族遗传概率为15-25%。”顾言声音低沉，“数据显示，如果我将来...”

晓晓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我不在乎数据。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以及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顾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叹：“给我点时间调整，好吗？”

就在这时，晓晓的手机响起。接完电话，她脸色惊喜：“我的作品被选入国际青年艺术展了！在巴黎举办！”

顾言立即露出笑容：“恭喜！这是概率只有0.3%的机会！”

喜悦过后，现实问题接踵而至——展览筹备期正好与教育中心开业时间冲突，而且需要前往巴黎进行为期三周的布展和交流。

“我不去了。”晓晓毫不犹豫地说，“中心刚开业，你需要帮忙。”

顾言却摇头：“数据显示，这个展览对你职业生涯的影响系数高达8.7，绝对不能错过。”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晓晓勉强同意前往，但要求每天视频通话。顾言笑着答应，眼底却藏着晓晓没察觉的忧虑。

送别时，机场人流如织。顾言为晓晓整理围巾，动作细致温柔：“每天记得测量体温，巴黎最近流感频发。我已经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了健康监测软件...”

晓晓哭笑不得：“顾同学，我是去参加艺术展，不是野外求生。”

“数据显示，78.3%的旅行疾病源于疏忽...”顾言顿住，自嘲地笑笑，“又说数据了。总之，照顾好自己。”

登机广播响起，晓晓突然感到不舍。她拉住顾言的衣领，在他唇上落下深深的吻：“我会想你的。每天，每分钟。”

顾言耳根泛红，轻声回应：“我的心率现在是112，完全是因为你。”

初到巴黎的日子光鲜忙碌。晓晓的作品获得广泛好评，每天被记者和策展人包围。但每当夜幕降临，孤独感便悄然袭来。

视频通话成为每日必修课，但内容渐渐流于形式。 “今天布展顺利吗？” “一切正常。你那边呢？” “数据很好。”

第三天，晓晓忍不住问：“你只是想问数据吗？不想知道我吃了什么，看了什么，遇见了谁？”

屏幕那端的顾言愣了一下：“抱歉。那...你今天吃了什么？遇见谁了？”

晓晓叹了口气：“算了。你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晓晓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距离确实会产生美，但也会产生陌生感。

转机出现在一个意外事件。巴黎突发交通罢工，晓晓被困在展馆附近的地铁站。手机即将没电时，她慌忙给顾言发了定位。

“保持手机畅通，我很快到。”顾言回复的速度快得惊人。

晓晓疑惑地看着手机——他在巴黎？不可能吧？

一小时后，当顾言真的出现在地铁站入口时，晓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扑进顾言怀中，感受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

顾言紧紧抱住她：“数据显示巴黎近期交通罢工概率为37.2%，我提前来做准备，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晓晓抬头看他：“所以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顾言耳根微红：“主观意愿占83.7%，客观预防占16.3%。”

晓晓笑着捶他胸口：“就不能说是想给我惊喜吗？”

“想给你惊喜。”顾言从善如流，然后补充，“这是事实，不是数据。”

原来顾言昨天就到了巴黎，暗中安排好了晓晓之后几天的交通和住宿，以应对罢工带来的不便。甚至学会了几个法语短语，方便与人沟通。

“你学会了法语？”晓晓惊讶不已。

“基本交流用语，成功率约65.4%。”顾言谦虚道，随即流利地说出一句，“Je peoi tous les jours.（我每天都想你）”

晓晓的心瞬间融化，主动吻上他的唇。在异国地铁站的人群中，他们仿佛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