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你!”
此刻阑珏满心愤懑,只想找个法子狠狠惩治眼前这人。
阎叙萧宿敌众多,随便向其中一个告发阎叙萧,就能引得对方出手将他抓走,也好出出自己心头这口恶气。
阎叙萧听闻此言,不仅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戏谑地笑起来。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掐着阑珏的腰窝,故意使劲,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阑珏耳畔,语调张狂:“告什么?我干自己的夫人也得他们评判?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着!”说罢,手上微微用力,惹得阑珏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阑珏又气又急,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阎叙萧的钳制,奈何浑身发软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恨恨道:“我要和你合离!我要…和你合离!”
阎叙萧听到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房内回荡,带着十足的肆意。他手上依旧掐着阑珏的腰窝,却稍稍松了些劲,免得真弄疼了他,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阑珏,眸中满是玩味:“合离?你想得倒是轻巧。从我们成亲那日起,你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阑珏气得眼眶泛红:“你……你强取豪夺,根本就是个恶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与你有牵扯。”说着,他用力推搡着阎叙萧,可这反抗在阎叙萧看来不过是小猫挠人,没什么杀伤力。
阎叙萧顺势握住阑珏胡乱挥舞的双手,将它们按在阑珏身侧,整个人欺身而上,将阑珏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他低头凑近阑珏,鼻尖轻轻蹭着阑珏的脸颊:“阿忱,你若是真这么讨厌我,又怎会在我身下这般动情?莫不是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欢喜得很?”
阑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偏过头不去看阎叙萧,咬牙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不过是……不过是一时着了你的道。”
阎叙萧却不依不饶,轻轻咬了咬阑珏的耳垂,惹得阑珏一阵哆嗦:“哦?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肯消气?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考虑考虑。”他嘴上虽这么说,可无论阑珏提什么要求,他都不可能轻易放阑珏离开自己身边。
阑珏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给我一笔钱放我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再无瓜葛。”
阎叙萧听了,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眸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阴霾。他盯着阑珏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踏出这阎家半步。”
“那你死吧!现在就死啊!”阑珏声音里带着哭腔,愤怒与委屈交织在心头,让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你…慢点!轻点…我好心嫁给你,救了你,你现在就这样欺负我!”
阎叙萧听着阑珏的哭诉,吻掉他眼角的泪,阑珏救过自己,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于心,只是爱到深处,便生出许多无端的恐惧与偏执,害怕阑珏有一天会离他而去,才会用这般强硬的手段将人留在身边。
“阿忱。”阎叙萧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你怨我,可我实在不能没有你。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的世界便全是你的影子,我害怕哪一天你突然消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道后面他几乎是哀求着的:“阿忱,别走,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别离开我。”
阑珏从未见过阎叙萧这般模样,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软了下来。
得之而来的那重量好似毛笔猛地落下,笔尖黑色的墨汁瞬间洇染开来,在他肌肤上绽出一朵诡异的墨花。
砚池里的墨荡漾而出,沿着书桌边缘缓缓流淌,最终在空气中渐渐干涸,只留下一道道暗沉的痕迹。
阎叙萧展开披风,轻轻将他裹住,而后把他紧紧环在怀中,只剩下两条纤细白皙小腿垂在外面,上面盛开着朵朵艳丽桃花。
“我小娘怎么样了?”阑珏埋在他怀中出声。
“好得很。”阎叙萧轻声回应,语调平稳。
阑珏一听便知阎叙萧一直是在有意哄骗自己,心中又急又气,双手扒着他的脖颈,狠狠咬了好几口,“你个骗子!”
阎叙萧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笑意,温柔说道:“阿忱的牙长得可真好。”
阎叙萧尽心尽力地养着阑珏。每日里,他都会安排专人精心准备阑珏爱吃的膳食,确保他能摄入充足的营养,身体尽快恢复元气。
阎叙萧总会跟阑珏详细地汇报女子学堂修建的进度。他会拿着设计图纸,耐心地给阑珏讲解学堂的布局规划,从教室的数量到操场的规模,从图书馆的位置到花园的设计,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这份图纸本就是他画得,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要是非要说,那就只有阑珏,是他日日监工,甚至将图纸烂熟于心。
书房里,阎叙萧处理公务,阑珏便坐在一旁看书,不时还弹上几曲。阑珏先弹奏一曲示范,阎叙萧则在一旁静静聆听,待他弹完,阎叙萧便会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拨动琴弦,阑珏苦笑着让他住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阎叙萧本想打算派人将阑珏的小娘接回京城,让他们母子二人能够早日团聚。于是,他特意安排了可靠之人去迎接罗娘子。然而,出乎阎叙萧意料的是,罗娘子拒绝了这个邀请。阑珏听及此时,也让他以后不要再提,只留几个人在老家照顾她,让她能够安享晚年便好。
饶是新年,阎叙萧都没将他放出去,他们二人在院子里,过了一个独属他二人的新年。
日子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一日,阑昭差人递来一张精致的请帖。阑珏展开请帖,看到上面邀约自己一同外出游玩的字样,不禁有些意外。他心中暗自揣测,阑昭此举不知怀着怎样的真实目的,但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应邀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