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如意后,王路见自家主子笑着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按理说这如意姑娘已然被王爷哄好了,这怎么还突然就不高兴了呢,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冷下来了,现在可是进五月了。
想想也是,自打这么婚事定下来,主子就没怎么开心过。
“主子……”王路小心翼翼的出了声。
李琮璋回身,眼里甚至语气都带了愤怒:“你也听到了吧,她竟然为了一个正妃之位,竟然想另寻别嫁。”
“这…如意小姐可能就是话赶话那么一说。”
“那么一说,那么一说她怎么说的那么顺溜,奔儿都不打一下。”
王路看他这么说,再傻也知道王爷是因何生气了。
虽说自家王爷从小聪慧过人,知道大丈夫先立天地,儿女情长这些并不是首位,但也是实打实的在意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意姑娘的。
估计跟如意姑娘一样,王爷从懵懂少年到现在,也从未想过如意姑娘会嫁给别人这件事。所以乍一听如意姑娘那么说,才火气这么大。
“王爷,不是奴才向着如意姑娘说话。这正妃、侧妃之间的差距确真是一星半点儿,想必您也知道才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哄了一下午不是!”
王路继续道:“奴才这些年看过来,如意姑娘对您的情谊都是真真的。哪是这事就能阻止您二位在一起的,又另嫁他人的。再者您说的那些话,又是解释,又许诺,又亲力亲为的,奴才听了都动容,更别说如意姑娘了。这如意姑娘毕竟是高门大户出身,通情达理,知您的不易才没有继续闹下去,她的脾气您又不是不了解,换成别人这京城都得掀翻天啊。”
劝一劝还是有用的,李琮璋寻回了那跑出去的一丝理智,“哼,她就是想也不能够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在圣旨上,她还能抗旨不成,她就死也得是我李琮璋的魂儿!。”
“是,是”王路给李琮璋倒了杯茶,“王爷您喝口茶消消气。”
“你先出去吧。”
“是。”
坐在书桌前的李琮璋,回想起半月前与父皇的谈话。这一点他没有骗如意,刚知此事时确实是立马进了宫面了圣。
“父皇,如意…”
元康帝自知自己的儿子进宫是所为何事,毕竟是他让人给带了个口信。抬手止住了跪在地上要开口的昭王。
“你是朕的第九个孩子,虽不是长子,却是朕唯一的嫡子。你母后走后朕便未再立皇后,未立太子,但却对你寄予厚望。李信维此人仗着为先帝立业,平定蜀川,手里还握着十万兵马,甚是狂妄。如若他的女儿成为昭王妃,乃至未来大金的皇后,再育有皇子,这大金就怕要改了姓名,到时掣襟肘见的就是你。”
皇帝喝了一口茶,“本不欲将她许配给你,奈何你俩青梅竹马,也见你对她有情,朕亦不忍心拆散,便成全你二人。至于正妃之位绝不能给她,朕早已为你看好正妃人选,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琮璋起身行礼,“多谢父皇为儿臣思虑至此。儿臣也想过此事,实认为侧妃是为最佳。但儿臣还是年纪尚轻,会被儿女情长耽误判断,还要父皇为我出面,儿臣惭愧。”
皇帝谈笑道:“哈哈~这多正常。你如今才弱冠,刚立府,这如意又是你喜爱之人,有时候战胜不了理智实属正常。要是真能控制住自己,那才…”
元康帝没有再说下去,意味深长。
李琮璋当然能知晓皇帝的意思,不敢出声,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似是唬住了自己儿子,元康帝忽而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