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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热闹(1 / 2)

 西达城升起焰火,在夜空下开出繁花,城中欢呼声隐约可闻,重云楼响起教众齐歌。

拓伽凌桓遥望半空花火,眼睫压下,盖住了眸中明灭光点:“祓禊可知此事?”

“他们与教主关系颇好,我没告诉他们,免得教主得知,一时心软,各样思量之下又放了他。”

拓伽凌桓目光转向他,眸中落入一片墨色:“教主不会让他好过的,南疆人,恩仇必报。”

脚边玉樽滚了一圈,撞在墙角处,灵渊一侧有群鸟飞起,羽毛浸了夜色,一只只皆似黑鸦,盘旋之后飞向重云楼后山密林中,他回到大殿上,随意选了一处坐榻倒下,留渊宙独赏夜色。

西达城亮如白昼,似异界落入尘世的一隅,祓禊在城中执面而舞,面具乃神木所雕,两角涂红,恶相尽生,孩童见了皆躲,教众仙民皆愿驱尽妖恶,纷纷与之共舞。

镜听握着幻真镜,一面看花火,一面看祓禊,他时而绕她一圈,时而对她变幻瞳色,都遭她嫌弃。

幻真镜所见皆是虚妄,她捂在胸前,不愿给祓禊瞧见,“你别以为你逗逗我就能偷看,不给就是不给!”

祓禊停在她面前,刻意唬她,黛色眼瞳转了一圈,龇牙笑起来,两颗虎牙与面具格外契合,他低声道:“小镜子,我不看,只逗你。”

他喉中妖笑乍起,镜听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恼道:“看你脱了衣裳我如何收拾你。”

祓禊手中妖面青眼獠牙,在她眼前歪头眨眼,她又叱他,“你当你是龙霓的狮子头吗?眨眼就可爱了?”

祓禊未答,翻跳离开,与围舞人群共进,火把在蓝衣使徒口中朝天喷起,锣响鼓动,女侍者足铃甩动,彩绳转出流彩。

镜听偷偷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幻镜,光照投下虚影,轮廓似一女子身着红衣躺在棺材里,她一点点拿起,放在耳边,听见有人在哭,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她心里害怕,慌忙掩上,望着祓禊身影,暗暗祈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祓禊似能听见,忽然停下,回头看她,挪开了面具,假瞳看着她时颇似鬼魅,她又瘆了一身,抿唇朝他一笑,唇语道:“干——嘛——?”

他头往右侧歪,一下,停住,又一下,最后颇似横在自己肩上,如那断了脖子的玩偶。

随舞的仙民教众皆看镜听,有人道:“哟,卜元宗主许了不该许的愿啊!”

“啊?!”镜听望向说话之人,瞪大了眼睛,“为什……可是……”

她再看祓禊,发现他已走远,火把锣鼓没有停下,人潮欢天喜地,蹦跳着从她身旁经过,空中花火不停,碎闪后飘洒,火药和烧焦的味道卷了满城。

“即便如此,倒也还是喜庆的味道。”镜听摇头前行,无心跟随,寻了个铺子坐下,将腿伸直,“累了累了,你自己回来找我吧。”

灵渊古树枝叶遮天,商扶砚发现自己跟错了地方,火把照见四周毫无人迹,各处枝叉红绸飘荡。

“阿念说她喜欢水晶兰,既无人管束,她应不会住在没有花的地方。”

“你怎知没有花?”凌景珩不急不慢,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摸了一把树上石斛兰,“这不是?”

鸣一白他一眼:“你们南齐人果然久旱不知甘霖,水晶兰不会跟石斛长在一处,水晶兰的根是毒物,除了神木,没有旁的花草能活在它附近,但看这里,满地藤蔓,花草皆有,杂乱不堪,不可能有水晶兰。”

凌景珩蹙眉道:“小兄弟,你说我就说我,我是不懂,那不代表南齐人不懂嘛。”

“南疆亦是大炎疆土,你说大炎礼法又长又臭,似乎也有偏颇。”商扶砚顺着来路往回走,拿走了鸣一手中藤枝,“阿念折这藤枝定有用处,我们且走走看,许能寻些线索。”

凌景珩怀中幽兰浮起香气,鸣一将花枝从他衣襟里抽出来,“王爷,这香味儿……该不会也有毒吧?我们方才明明紧追着,怎会说跟丢就跟丢呢?”

商扶砚回头一眼,将手中藤条重新卷了一遍,是以拿着趁手些:“你不是护卫吗?我以为你该知道。”

鸣一大惊:“啊?!我怎么知道?!”

凌景珩抱手瞧他,唇角稍稍一翘,话里有针绣花:“小兄弟方才头头是道,怎会不知?定是想给靖王面子罢了。”

鸣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火把光团落在商扶砚,他抬眸一瞬,眼中落入光点。

凌景珩猛地怔住,那双眼睛目光扫向他,夜色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看见了故人归来,甚至对他说话:“阿珩,你又乱来了。”

商扶砚上下瞧他,尤觉他神情怪异,他心知有异,却不想理,收了目光兀自前行。

手中火把在他身侧投下大片光亮,他的背影在凌景珩眼中与他人重合。

“皇兄!”

鸣一正将水晶兰放回他胸前衣襟,听他一喊吓得跳起:“什……什么?谁?”

商扶砚驻足回头,半眯了眼看他:“看来是有毒……”

鸣一咽了口唾沫,退了数步:“你……你还清醒吧?”他看了看漆黑的林子,除了黑还是黑,后背起了凉意,“那个……王爷,他哥是不是死在这儿来着?”

商扶砚细听林中声响,有蛊虫悄声爬过,某些异力似源自地脉深处,似是某种不知名的阵法……

“就算是,也不过是孤魂一片,死了还要浪迹凡尘,也是可怜人。”

“凡尘热闹,皇兄最爱热闹……”凌景珩往前一步,脚下阵法光点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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