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就被谢守初激得有些急得誉王,就直直闯进了晋安帝午憩的宫殿,坏了帝王的好事。
晋安帝大怒,罚了他两月的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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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嘉贵妃和誉王,晚间的家宴倒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和乐。
赵长钧提前派人把给静和公主准备的礼物送到了宁嫔宫里,小丫头很是开心,席间还凑到谢守初身边撒娇卖乖,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宁嫔自入宫来一直不争不抢,对皇后更是恭敬有加,靠着清淡温和的性子,虽然没有盛宠,却也自得其乐。如今膝下又有了静和公主,整个人越发温柔,养出了一身好气质,倒也无愧陛下赐的封号。
晋安帝今日心情不错,连带着对皇后也和颜悦色了不少,甚至提了让她重新掌管凤印一事。
但安皇后自称如今还在闭门思过,今日陛下万寿宴能出席已是陛下开恩,不敢再逾矩,婉言谢绝了陛下的示好。
晋安帝沉默了会,却也没再提免了皇后闭门思过的事。
赵长钧知道,父皇这是又想起了瑛贵人的事,难免再次迁怒皇后。
可是父子君臣,他也不好劝说什么。只是担忧地望向母后。
安皇后给了儿子一个安抚的眼神,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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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时已经月上中天。
金宝早早牵了马车在宫门外等候着。
赵长钧牵着谢守初的手,二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宫墙高筑,红墙黄瓦。
也许是饮多了酒,赵长钧突然对自小长大的宫城产生了一丝厌倦:“昭昭,这宫墙可真高啊,都看不见外面的样子了。”
谢守初握着他的手纤细而有力,她指着天上的月亮:“可是无论墙里墙外,我们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明月。”
“如果你想去看看宫墙外的样子,就去和父皇说。江南塞北,我都陪你去看。”
赵长钧摇了摇头,语气低落:“父皇不会同意的。”
“我是太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父皇不会同意我出去的。”
“我这一生,只不过是从一重宫墙,到另一重宫墙里罢了。”
谢守初还想再劝,却听得赵长钧语气高昂,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也许,我该求父皇废了我这太子之位,这样也许我们就可以去游览山水了。”
“可是,父皇不会同意的。”赵长钧撇撇嘴,语气又低落了下去。
谢守初决定不多和醉鬼说话,她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宫门,拽着赵长钧上马车回了东宫。
没等回去,赵长钧就倚着马车壁沉沉睡去。
谢守初在把他拖回寝殿和就让他在马车上睡着之间纠结了须臾,还是扬声唤了金宝过来。
金宝带着常在太子面前伺候的几个小太监,费尽力气才把太子殿下挪到了寝殿的床上安顿好。
谢守初吩咐金宝夜间多警醒些,照看好太子殿下。
夜已深,谢守初懒得再吩咐丫鬟们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索性带着青溪去了太子殿下的书房歇息。
青溪笑着打趣她:“常听闻京中几位大人们若是晚归,担心惹了家中夫人不快,便只能去书房安歇。没想到在咱们东宫,竟是太子妃娘娘睡书房。”
谢守初想着睡得一脸乖巧的“夫人”赵长钧,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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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谢守初刚起床,就看见金宝公公站在院子里,一脸的欲言又止。
“金宝,可是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宫中方才来人传信,说是宁北军报,北狄王子和公主要来为陛下贺寿。陛下吩咐等殿下醒了,让殿下进宫一趟,商量接待一事。可是,”金宝面露为难,“殿下到现在都没醒。”
“陛下的万寿节已经过了,他们怎的现在才来?”谢守初好奇道。
“就是说呢,”金宝也很无奈,“许是蛮夷之地,消息传得慢了些。不过陛下说,既然北狄有这份心,我们泱泱大国,便该有容人的气度,左不过再办一场宴席就是了。”
再办一场宴席吗……
谢守初回想着昨日宫宴上精致的装潢与菜色。看来,户部尚书又要头疼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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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长钧终于悠悠醒转,被金宝火急火燎地送进宫又回来,谢守初才想起来问,
北狄王子与公主来京,宁北军中是谁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