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流年看着满地的红色雪梅,棺材一望无际。走向那刻有故人名字的墓碑旁,将那口棺材打开。依旧是空的。
“如梦似幻?却又尽显真实。我到底是怎么了?你还在吗?”
回答戚流年是不断的回声,一波接着一波。音如鬼魅般传来,让听的人发麻。
“这样说是有尽头的。”
戚流年继续走着,又是一阵东风那雪梅在她每走一步,就落下一阵。
“时光催人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戚流年这次是听清了的,那声音从东边传来。声音略带沧桑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同于老人的清脆之声。
戚流年重复嘀咕那女子的词:“时光催人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难道你在本不应该老去的年龄却快速老去了?”
此时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将身上的粉红纱衣裙吹的肆意狂舞。戚流年这回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悄无声息的向东方走去。
雾气之中有一座小木屋若隐若现,戚流年走近那小木屋就清晰可见,她将木扉用力推开。
“弓、弩、枪、棍、刀、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
没想到就是些兵器,不过倒是意料之外,戚流年还以为梳妆铜镜前会坐着容颜沧桑的女子。
“你,还在吗?我,来了。为何又沉默不语?为何要选我?这如此真实的梦幻,究竟我所处之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却是寂静无比的回应,雪梅依旧落着,却怎么也落不尽。
“为何只有十七把?如果是十八般武器那就少了剑,莫非是师傅留下的那把?”
戚流年心里算盘着,看着这个像墓冢的地方。她想着还是不能乱来,于是跪下来三扣九拜。嘴里念着往生咒。
“许是你我同病相怜,你才会两次寻我。也许你还活着,也许你就躺在众多棺材之中的一个。既然师傅的是紫剑,那我就将这紫鞭带走,勿怪,勿怪。”
戚流年拿着紫鞭走出小木屋,却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朝着众多棺材喊去:“怎么回去?如何出梦?”
戚流年又想到当时睡的棺材也许能带自己回去,可是茫茫棺海?
“我如今又一次落了难,今生的命数比往日都要短。虽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你能明白吗?即使与我说说话也好或是念那句词也行。”
回答戚流年的是一阵落地的雪梅,这样孤寂无奈的感觉让戚流年临近崩溃。
“早知如此就选尖锐之物。”
“小主子?小主子快醒醒。呜呜。”
“琴儿,我在这。”本以为会有一股吸力将自己带走,却发现今时不同往日。
戚流年就继续找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棺材,找的累了就睡着了。
“大夫我家小主子得的究竟是何病?上一次睡了整整三日。那大夫说只是睡得时辰久了,不用过于的担心。”
琴儿见大夫摇头,心里慌了。不过大夫又继续说道。
“姑娘莫急待老夫施上一针,你家小姐便能醒来了。”
大夫共施了三针,在施第四针的时候,戚流年的睫毛微动。施下第五针的时候戚流年的眼睛睁开了。
“琴儿?大夫?”
大夫示意戚流年不要动,又缓缓为戚流年取下针来。家中的男仆将诊金给了大夫,人便全部离开了。
戚流年看了看手上,一边比划一边不可思议的向琴儿问道。
“琴儿可有见过鞭子?就是一根紫色的鞭子,这么长。”
琴儿摇摇头赶紧去摸小主子的额头,低声哭了起来。
戚流年看着琴儿哭了,赶紧说道:“琴儿可有听过说书人论过一个女子在不该老去之时却瞬间老去的故事?”
琴儿哭的更大声了,要是小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成了。从前的小主子哪里知道说书先生?老爷管的紧小主府门也没出过几回,上一次也不知为何突然就……
“琴儿我错了,让人听去闹了笑话。我也是从陆哥哥那听来的,好奇便问问。”
此时一阵嘻笑声从门外传来,好不热闹。
二姨娘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戚流年,立马掉下了鳄鱼眼泪:“大夫怎么说?可怜的年儿,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