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逢盛世,当为大鹏……”
向池漏了一张发言稿。
余闻帆手里抓着向池的发言稿,抬头看当事人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应该是还没发现。
整个舞台的灯光都是暗的,唯有他那一处是明亮的。
向池很高,灯光从头顶打到脚下,照得他的五官格外柔和,给人一种很远,很难靠近的感觉。
清亮的嗓音从话筒流出,他的嗓音很冰,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同学们,万事转头空——”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垂眸仿佛在确认着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动。
“我们生逢盛世,当为大鹏,不可以一朝风月……”
他很快恢复状态,不紧不慢地开口,就算是完全脱稿他脸上也没有一丝慌乱。
其实那个稿子他没有提前背过,就看了几遍,凭着写的时候留下来的第一印象,接下来的全篇有一半都是他即兴编出来的。
他往台下扫了一眼,突然撞上了余闻帆的视线。
注意到他的目光,余闻帆扬眉,立马抬起手里的发言稿,朝他晃了晃,唇角带笑。
向池面无表情看着他,发言的语速快了些。
余闻帆低头看看发言稿,又抬头看看向池,表情仿佛在说:
你讲的不对啊。
向池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可惜我打不过他。
向池想。
要不然他现在就想冲下去揍余闻帆。
余闻帆依旧看着向池。
他在队伍末尾,和向池之间的距离是最远的。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向池没被话筒挡住的脖颈。
那儿什么都没有戴,还开了一颗扣子,应该是扯领带的时候不小心开的。
隐隐露出洁白的皮肤和突出的锁骨。
整个体育馆只有他能看见,也只有他知道。
余闻帆正想着,台上的向池突然抬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那块,再收手时那儿已经遮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
余闻帆挑了挑眉,视线又对上向池。
向池也在看他,眼神仿佛在谴责他的大胆。
余闻帆笑了笑。
熬了一个半小时,典礼终于结束了。
余闻帆往向池手里塞了他的红色领带和发言稿,面带笑意:
“哇塞,学生代表上台不拿演讲稿。”
向池冷着一张脸:
“这位同学,我们很熟吗?麻烦下次眼神放干净点。”
余闻帆一愣,竟一时找不到句子反驳。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