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是什么?”
“一个长度单位吧。”
“嗯。”
“为什么洗澡时间久了手指会皱?”
余闻帆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我手指怎么没皱?”
向池抓过他的手一看,指腹那里确实平平整整。
“那这个跳过。”
向池又翻了一页,缓缓念出下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会脸红?”
余闻帆挑眉,抱着胳膊看他。
向池在心里唾弃了一番嘴比脑快的自己。
“这个先跳……”
“别啊。”余闻帆开口。
“你觉得呢?向池,人为什么会脸红?”
向池强装镇定:“余闻帆,你别……”
灿灿一直在听他们讲话,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现在已经快九点。
向池起身拿起手机:“走了。”
余闻帆追上去给他披了个外套:
“外面冷,你穿太少了。”
向池披着余闻帆的外套有些不自在,想要脱下来却被摁住了手:
“不许脱,以后再还。”
出了门立马就能感觉到温度直线下降了不少,向池不再逞强,穿上了余闻帆的外套。
今天的夜晚没有风,却寒气透骨。
玉林巷街尾路灯闪烁,向池站在家门口,转身想要和余闻帆道个别,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觉得自己简直矫情。
余闻帆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低头看向池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在路灯下对视了很久,久到向池觉得自己要融化了,余闻帆也没有移开视线。
这是向池第一次直面余闻帆的目光,他发现自己不是害怕,也不是心虚,而是另外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奇怪的情感,让他没有办法将自己完整的摊开在这个人面前。
他知道的,自己一直是一个很懦弱,很胆小的人。
向池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心里有股异样的情绪快要奔涌而出,他整个脑子都在发烫:
“余闻帆,我……”
余闻帆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但向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余闻帆笑了,抬手揉了揉向池的头发。
掌心滚烫的温度贯穿全身,向池不自觉微微抬起了头,月光照得余闻帆侧脸轮廓清晰,他的嗓音微哑:
“早点睡。”
向池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上楼后从窗户往下看,只能看见余闻帆模煳的背影,心跳却仍然不受控制的以超高频率在跳动。
他刚刚是怎么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向池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事情或许正在一步步的脱离正轨,朝着他从没幻想过的方向前进。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但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