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兽人们嘀嘀咕咕,但都抱着善意。
格桑道:“那上任大祭司还好吗?咱们部落也有医师,不过肯定没有大祭司的医术好……”
只是既然大祭司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必医术也忘了吧?
“上任大祭司要怎么安顿呢?”
“对呀……凫水以后还继续住在神殿吗?雉弋呢?雉弋会下山回到部落吗?”
说话的兽人年纪大了,但是听其话语,似乎对大祭司和神使格外熟悉。
虞淮看着年老兽人熟悉的脸庞,心念一动:“叔叔,您是神使的阿爸吗?”
“是啊,”老兽人点了点头,“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他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明天他们就可以回家陪您,以后你们阖家团圆,快快乐乐的一起过日子。”
老兽人开心的和身旁的伴侣相视一笑,眼里都是期待。
听到大祭司和神使会回到部落和他们生活,其余兽人都表现出了期待和热情。
和兽人们说了一会儿话后,他们就在兽人的目光中乘着鹭鸶离去,身后的景色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回到神殿,炎纳给神使下了心神暗示,让他带着大祭司明天下山,不许告诉部落的兽人关于神山的任何事情。
看了一眼痴傻的大祭司,炎纳冷淡的撇开眼,不把黑雾放回去是他最大的善良。
他转身离去。
身后,大祭司对着神使嘿嘿笑道:“哥哥,哥哥!”
一如许多年前,他跟在雉弋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叫着。
雉弋摸了摸他的脸颊:“哥哥在,凫水,我们回家。”
……
“很抱歉,我只带回了它们的骨灰。”柳树下,虞淮对鹭鸶们说道。
四只鹭鸶的尸体早就被扔进火炉里烧成灰,被雉弋倒在了后山。
他也是在狗蛋的指引下才把骨灰收集起来,装在罐子里抱回来。
四只鹭鸶的骨灰装了一小罐,体型庞大的动物最后被装进一个小罐子里,对比如此强烈。
为首的鹭鸶用尖喙啄了啄罐子的边缘,顶开瓶口的盖子,见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有着熟悉的气味,一时间,整个鹭鸶群都安静下来。
“它们……”
虞淮低下头,低声说:“它们出了意外,被坏人抓到,放了血后烧成灰。”
鹭鸶群炸开了锅:“是谁?”
虞淮安慰:“大家冷静,伤害鹭鸶的坏人已经得到了惩罚。”
鹭鸶们安逸了那么多年,和部落的兽人们处于相互尊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没想到在多年后,居然出现了伤害鹭鸶群的兽人!
鹭鸶们出离愤怒了,它们无法容忍伤害族群的人存在,于是纷纷拍打翅膀:“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为了安抚鹭鸶们,他只能道:“他已经死了,以后都不会出现了,也不会再伤害鹭鸶群了。”
大祭司失去了记忆,如同傻子般依靠他人照顾,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虽然他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他也做过不少好事。
他于神土和部落也有贡献,守护了部落中的兽人很多年,救治了许多兽人,带领兽人们祭祀,维护神土安宁,就当功过相抵了。
不管是发自内心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好,他都实实在在的做了许多有益的事。
以后世界上没有大祭司这个人,只有傻子凫水。
听到伤害鹭鸶的兽人死了,鹭鸶群才安静下来,但是他们执着的想要去坟头上拉屎。
虞淮:“……”
好吧,他理解。
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让鹭鸶群安静下来,虞淮静悄悄的走了。
炎纳继任大祭司没有隆重的仪式,在告知兽人们后,他们就名正言顺的住进了神殿。
山上除了他们俩别无他人。
一时间颇觉寂静。
而炎纳闭门消化大祭司的记忆,总算把庞大驳杂的记忆吸收完毕,从房间里走出来。
“哥哥!”
没有什么比从房间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哥哥在门外守护着他,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见他出来,虞淮无聊的脸庞露出笑容:“炎纳,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