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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渐近线 > 第 38 章

第 38 章(2 / 2)

“我今天没事。你在哪?”

安蘭见他坚持,便没再拒绝:“我在地球仪这里。”

“等我十分钟。”

安蘭挂了电话,站在路口发呆望着头顶的玉兰,树梢冒出了毛茸茸的花苞,预示着春季的到来。天气依旧寒冷,安蘭努力将头缩进厚重的围巾里,鼻尖却还是控制不住得被冷风吹红。时间像糊上了浆糊一般,粘滞得难以向前。

周尧到的时候,安蘭的手已经冻得有些麻木。

“没想到倒春寒这么厉害。”周尧说着将手套递给安蘭。

安蘭摇了摇头:“不用,你自己戴吧。我这手不太方便戴手套。我待会儿上地铁了就好了。”

“走吧。”

安蘭将手揣进口袋,捏了捏冰凉的手机,不知该如何开口。周尧走出两步,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也没跟我提?”

“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正好最近我们也没有见面,就没有特地跟你说。”

“你毕设做得怎么样?”

“挺好的,带我的师姐很好。按部就班来就行。”

上了地铁,安蘭偏头看着周尧的侧脸,不可抑制地想起元旦时的黄色羽绒服。

周尧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紧张?”

“对。”安蘭很感激周尧的解围。

周尧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酸奶,递给她:“刚刚看你手都冻僵了就没给你,你出站了再喝,能缓解。”

安蘭接过时,口中喃喃:“谢谢。”

因为低头,她错过了周尧望向她头顶时的一抹苦笑。

按部就班的生活,前进得没有一丝阻力,临近五月,安蘭接到父母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离家许久。时间也许是从樱树的花开花落间流逝的,也许是从紫叶李绽放的枝梢间流逝的,也许是从棉衣转换为风衣间流逝的,也许是从实验的成败间流逝的,也许是从头发渐长间流逝的。

院楼下作为行道树的鹅掌楸,已经绿意葱茏,无不在告诉安蘭夏意的侵袭。

安蘭回到宿舍不久,顾佳禾便来找她:“蘭蘭,你实验做得怎么样了?准备写论文了吗?”

“还没开始,还差一点,我们那个分化的体系不太成功,再调整调整。”

“我想毕业之后去旅行,我们一起吧!”

“去哪里?”安蘭本在收拾夏装的动作停顿一会,转而扶住了衣柜门,转过身去望着她。

“景德镇。”

安蘭闻言轻笑:“好!那我们先做做攻略。”安蘭没说出口的是——她两年前便已有此意。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可以慢慢看。”

安蘭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柜:“我们也可以先看看要穿什么旅游,我感觉衣柜里这些不大行,改天去逛街吧。”

“你分明是在给自己买衣服找个理由。”

安蘭正要分辩几句,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她瞧了一眼,不过是个被标记为骚扰电话的号码。动作熟练地挂了电话,安蘭却没了分辩的念头。普通人哪有那么日理万机,平时常接到的无非是外卖、运营商与推销电话,对于电话铃声的期待逐渐消磨,而此刻安蘭的心情,平静得好像未曾看到这通电话。

顾佳禾看了两眼手机,便称有事告辞离开,剩下安蘭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衣柜前。她没有继续收拾,也没有合上柜门,只是看着已经挂起的衣物发呆。

许益清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安蘭魂不守舍的样子:“蘭蘭,你怎么了?遇到诈骗了?”

安蘭回过神:“没有,我就是日常发呆而已。”

“我看出来了,你心情不好。”

安蘭其实也说不上来,这会儿的心情为何低落。受伤的时候,她可以将心情不好怪罪于身体的不适;实验不顺的时候,她可以将情绪低迷怪罪于实验的挫败。可是此刻的她又能怪罪什么呢?

许益清见安蘭保持沉默,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你吃饭了?”

“没有。”安蘭关上了柜门,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那你快找她们几个帮你带饭,她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没事,我也不太饿,饿了泡个泡面就解决了。”

许益清见安蘭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生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地询问:“要不你跟我一块看个电影?”

安蘭却无法提起兴致:“不了,你自己看吧。我先收拾衣服。”她本该高兴的,因为不日开启的旅行,但心里却克制不住地迷茫与失落,她溺进惆怅之中,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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