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会儿,”蓝烟对姜涣说,想了想又对袭明道,“你也在这儿等。”
“你们俩就站这儿,别乱跑,嗯……也别吵。”说完示意鱼歌与她一同前往鲜花小摊。
袭明不明所以,只见两道背影远去,身边这位同样被勒令留守原地的又是一副……很难形容的模样,袭明问她:“那个,到底是什么?”
姜涣乜了她一眼,“还不都怪你。”害她成熟的年长者形象轰然倒塌。
“我?”
姜涣不理会了,只顾着在脑子里乱想。
该不会真有一天要被拉着搞什么奇怪的关系扮演吧,该不会还要她开口叫什么什么吧,嘶,姜涣本着学习的态度看过一些文章,里头就有这种情节,在进行亲密交流的时候,年纪小的突然使了坏,哄着年长的要改称呼,年长的若是不愿,就也不如她的愿。
好可怕。
姜涣想想都开不了口。
但看蓝烟对这小红花的热衷程度,她或许真有这种癖好,至少有点要形成这癖好的趋势。
绝不可以,一定要给它掐灭了。
“回来了,空着手,还以为她们要买花。”袭明虽不太信蓝烟给出的说法,送朵小红花表彰她和姜涣提出的什么方针,毕竟姜涣的反应明晃晃摆在边上,真是没什么说服力,但既然提了,既然奔那边去了,便以为买花是必然了。
听见袭明的话,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姜涣脑子里跑开,她也很惊讶,居然不买?
“好贵啊。”蓝烟回来,皱着眉跟她抱怨。
就,就因为这?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谈,单论送花给予表扬这件事,姜涣不太乐意了,能贵到哪儿去?又不是没有钱,这就不买啦,显得表扬的心也太不诚了。
虽说她也不需要,不想要。
“走吧,回酒店,逛累了。”
蓝烟恍若对姜涣的不满毫无察觉,应了声好呀,便拿出手机开始打车。她们订了两间房,回到酒店后自然是两两成行,各自回房。
房间带有浓郁民族风格,羊毛制的极繁主义毯子在地面铺陈开来。蓝烟记得下午初入这间房时,她产生了几秒的幻觉,仿佛成群的几何纹样在朝她迎面撞来,而且还在嗡嗡叫着,跟蜂群似的。
所以,这间房在她看来,有点过于热闹了。
但现在刚好,因为身后的姜涣,不是那么热闹,正好对冲了下。也不知是困了累了,还是仍在记着那束花。
蓝烟有点怵,脚下却故作轻盈,每步都踩在地毯上的红色区域,就像小时候走道,每步非得踩在砖块接缝处似的,这么踩了几步后,她一个转身坐到了床上,自以为语气轻快地问姜涣:“你去洗澡吗?”
却见姜涣突然笑了,回来这一路,她都没怎么笑的。
她说:“演得有点烂。”
眉头貌似不受控地抖动了下,蓝烟感受到了,像唱戏的被人拆了台子,掀了锣鼓,下不来台,又唱不下去。
“姜涣,你是说……那些姓赵的讨厌鬼吗?啊,他们确实挺一般的,还自以为骗术高明。”
姜涣缓缓道:“我说,刚才那个蹦蹦跳跳,但身形僵硬,语气轻松,但声音都抖了的人。”
两个但字,让蓝烟想夺门而出,或者要么把地毯掀了,瞧瞧底下有没有密道什么的,她先避一避。
姜涣问她:“演什么呢?”果然,这就演到她面前了。
蓝烟瞧姜涣脸色,不是在生气,笑意是入了双眼的,便对她撒娇道:“真有那么不自然吗?”
“嗯,记得你吐槽的那些电视剧吗?你比里面的演员,对,就那个你吐槽得最凶的,比她还要差许多。”
蓝烟很挫败,默了几秒,仍不死心问道:“你去洗澡吗?”
像在求她一样。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你去洗澡嘛。
姜涣懂了:“行,这就去。”
她心里浮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