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怀遇晃得头晕,眼前恍惚,胃里翻涌,他是几乎要把我提起来,我脚掌都不能贴地,这实在让我不好受,我用尽全力推他,还是推不动。
意识到脚还能动,我踢了他一脚,试图让他放开我。
他面不改色,生捱了我这无足轻重的一脚。
我见他还不退让,狠狠道:“你回来就是要发疯?”
沈怀遇听着这话,忽然又笑了一下,是不太寻常的笑。
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挣扎的我,我看着,听到她呢喃:“你说得是,我回来是应该做什么……”
我警惕往后退,可背后就是墙,根本退无可退,被他一把抓了过去,他又拽着我往卧房走去。
我挣脱不开他,只得斥问他:“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我用力推他:“你滚开。”
退让时没注意,背顶到了壁灯,硌得我后背生疼。
我拧着眉正要继续往侧后方退,他已欺身上来,将我狠拽进怀中,下一刻,我眼前景象颠倒,是他将我扛了起来,我腰腹被他肩膀顶住,更难受,几欲作呕。
这下我是真拿他无法了,只得捶着他后背大喊:“你放我下来,沈怀遇。”
他根本不理会我一句,径直往前走去。
进了卧房,是先到起居室,玄关处,沈怀遇将我放了下来,他也不再拽我,我只听见背后一声巨响,是他踹上了房门,来不及说什么他又将我掼到了门上,我后背更疼。
然我是已顾不上这个。
就在这地方,他低着头,正在解我领口的盘扣。
我左手紧抓着衣襟,阻止他动作。
右手去寻门把,是想要开门出去,可是他再次欺身上来,这一次是再不给我反抗余地,他双手用力一扯,我手已被打落,而对襟也已散开。
这情形,我是急了,没忍住甩了他一巴掌,大喊着:“你要干什么?”
喊完后我才后知后觉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手还抬着,凝滞在空中。
我声音颤抖:“我……”
他被我打得偏了下头,顿住许久,下一刻他转头,抓住了我的领口,紧紧的,几乎让我窒息,我还看到他挥起了手,看那掌风是要往我脸上来。
我不禁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并没有扇过我巴掌或者是打过我,但是这一刻我还是觉得他是要扇我。
我也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我刚才竟然扇了他巴掌。
是在发泄吗?发泄一直被压制着的愤怒。
许久,脸上未感到疼痛。
我听着他呼吸的声音,是离我很近,温热气息就在我颊边。
只是他抓我领口衣服的手也越收越紧,我只能张口用力汲取稀薄空气,空气是越来越稀薄,越来越稀薄,我抓他的手背,很用力地挠,应该是挠出了红痕。
“沈……沈……”我的声音是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我们……”我们离婚吧。
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一句这么简单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我感觉到我眼泪盈满了眼眶,溢出来,顺着眼角滑落。
我是已经站不住,沈怀遇终于放开了抓着我衣领的手,在我滑落在地前。
他将我打横抱起,我此刻是没什么力气反抗他了,只能软软瘫在他怀里,还在努力的呼吸着。
他抱着我直接走过起居室,向另一个门走去,里面是我们的房间,他踢开了门,进去,距离床还有一段距离,他已直接将我扔了过去。
我只感觉身体有一瞬间的凌空,下一瞬,已经摔在床上。
还没等我爬起来,他再次欺身上来,将我披散的衣服扯更开,直接撕开了里衣,很快襦裙也被他褪下。
凉气侵袭我的皮肤,我只能无力躺着,微虚着眼睛看他,看他目光一寸寸扫过,而后他将我翻了个身,褪下我的衣服,却没有完全褪去,只扯到了一般,之后就把我推到了床的另一边。
我趴着,听到他在床边对我发出的警告:“你最好别让他碰你。”
我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也找我麻烦,折腾我,总不是今日这样暴怒,我猜想着,或许他是在孙徵羽那里受了气。
他又不是没见过我和姚瑛在一起,这一回为什么要这么反常?
我没有回头看他,只蜷缩着成一团,却还是忍不住想出声讽刺他,也这么做了。
我道:“双重标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学的新思想真有意思,这一点上,他和旧时代的老爷们有什么区别?自己可以有很多女人,却不许自己染指过的女人有别人,霸道专制,男人或许就是如此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什么思想都改变不了他们。
听他似嗤笑了一声,道:“阮良淑,是我双重标准还是你做了亏心事所以设想我也同你一样?先反咬我一口是不是你才能对自己所作所为心安理得?”
我正想反驳,身上被子被他拉了过去,他拉着被子将我拖了过去,又掰过我身体,让我面对着他,而后,他几乎掐着我脖子将我头掐了起来。
“我娶你进门这么多年就没碰过一个外人。”他看起来是很愤怒,“你敢说你没让姚瑛碰过你?贴心帮我安置外室,你安的是什么心?你以为这样就能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