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牧瑾打理好自己出门。

他的“情人”正在楼下等待着他。

见到面时，两人故作亲密地搂抱了一下。

他不知道到底是要做戏给谁看，反正总有人会关注到。

格斗场离得比较远，两人打了个车。

到达时，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这个格斗场是鼠窝的场子，里面打拳的人基本上都是药罐，每晚开八局，一局20分钟，20分钟内不限制手段获胜，把对方杀了都可以。”艾加解说道，“赢的人在下注池中进行抽成，是鼠窝人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打拳赢取押注者的钱，用来打针，最后钱还是流入了药商的口袋。

恶性循环。

“啧。”牧瑾嫌弃地咂舌。

两人走到格斗场门口被壮汉保安拦下。

“新面孔，叫什么名字？”

“连华，艾加。”牧瑾回答道。

保安的耳机中传来一声：“放他们进来。”

两人进入格斗场内。

卢迪慢悠悠从两人身后出现：“一夜纵/情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吗？”

幸好他是个傻子。

牧瑾闻声将艾加护在身后：“怎么？你眼红得很？”

“我对男人才不感兴趣。”卢迪疯狂打量着他们，两人都比他个子更高，身体看起来也更强壮，“不过你们两个的组合倒是很有意思。”

艾加牵住牧瑾的手轻轻往后一拉，将他拉到自己身旁。牧瑾侧目看向他，这人下颚绷得很紧，蓝色眼眸中倒映着八角笼缤纷的色彩，冰冷、潜藏杀意。

“艾加先生，你不用这么看我。想保护你的人就拿出点真本事来，不然他在鼠窝可活不下去。”卢迪笑得狂傲，视线落到牧瑾身上，“本来今晚上我是准备好好伺候一下你的，既然你带了帮手，那就看看你们今天在我的格斗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好想揍他。

牧瑾用力握紧艾加的手，细滑的触感好似玉石，艾加回握住，冰凉无比。

“不过黑水区的人，想要在鼠窝肆意妄为还不够格。”卢迪拿出对讲机，“正好黑水区的老大在包间，我就勉为其难帮你问问看他同不同意。”

-

艾加被加入了选手名单，安排在最后一局。

这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本来今晚来到格斗场就没想过卢迪能放任他们毫发无伤地出去。

既然是掉进浑水里的鱼，就要把这趟水搅得更浑，让谁都看不清最好。

休息室内，两人坐在沙发上通过实时转播观看着正在进行的格斗比赛。

说实在的，打拳选手的动作在艾加和牧瑾这种经历过专业训练的科班生眼中全是破绽。但是，野路子有野路子的战斗方式，他们在药物作用下丧失了很大一部分感知，其中当然也包括痛觉。

选手朦胧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简单至极的目标，那就是“赢钱”。

所以他们几乎不会防守，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拳头挥打到对手的身体上，直到有一方趴下再也起不来。

这些最底层的人命在高位者眼中，只是取乐的工具。

艾加和牧瑾从刚才起牵着手一直没有松开过，不知道是谁手心冒了许多汗，两只交握的手现在湿漉漉的。

牧瑾不想承认他很紧张。

“你怎么出那么多汗。”他调笑着，却忘了掩藏自己发颤的尾音。

艾加侧目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笑了：“虽然他们的招数看起来很可怕，但是不用担心，我比他们更可怕。”

“谁担心你了。”牧瑾嘀咕一句甩开他的手。

艾加猛地又将他一把拉到怀里，两人离得很近，牧瑾能听出自己耳边的温润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等会儿我不在，谁给你任何东西都不要吃、不要喝，如果能碰都不碰是最好的。那些东西很危险。”

说完艾加捧着牧瑾的脸亲了一口，悠悠靠坐在沙发上给双手缠手带，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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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局比赛结束，后台工作人员来通知艾加去备战。

艾加站起身时，衣角被人扯住，回过头对上一双坚毅中透着丝丝担忧的黑眸。

牧瑾沉声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被约束着不能去拳台，只能呆在休息室里看实况转播。

显示器拍摄出来的八角笼内到处都是干涸发黑的血迹，上一场比赛输掉那人被打掉的两颗大牙还留在上面。没有人清理，在上面踩到任何东西都不觉得奇怪。

MC播报着选手的信息：“接下来上场的是我们鼠窝格斗场的不败王者——欧德烈！现场的观众朋友们，让我听一听你们的尖叫声！”

台下响起一阵汹涌的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