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门口霓虹闪烁，初春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翁江阳站在台阶上，看着同事们三三两两离开的背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老姚，你行不行啊？”翁江阳看着摇摇晃晃的老同事，忍不住笑道。

老姚三十多岁未婚，是组里的技术骨干，平时滴酒不沾，今天却破例喝了不少。他满脸通红，眼镜歪在一边，整个人像根软面条似的挂在小王身上。

“谁...谁说我不行？”老姚挣扎着站直身体，却差点一头栽进路边的花坛，“我还能喝...再开一瓶！”

小王赶紧扶住他，无奈地朝翁江阳摇摇头：“老大，我先送老姚回去，你们慢走。”

翁江阳点点头，正想嘱咐他们路上小心，老姚却突然挣脱小王，踉踉跄跄地朝他走来。老姚眯着眼睛，目光在翁江阳和站在他身边的肖真峥之间来回游移，突然咧嘴一笑。

“小翁啊...你小子...”老姚打了个酒嗝，伸手拍了拍翁江阳的肩膀，“真有你的...短短三个月就...就把这么漂亮的姑娘追到手了...”

“老姚，你喝多了。”翁江阳笑着摇摇头，伸手搂住肖真峥的肩膀。

“我没...没喝多！”老姚突然提高音量，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当初打赌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真能成功...猪油蒙了心啊...居然跟你赌这个...”

肖真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翁江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赌？”

翁江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急忙摆手：“没什么，老姚喝多了胡言乱语。”

“谁胡言乱语了？”老姚不依不饶，“三个月前...项目启动会上聚餐...大家起哄让你追8号女嘉宾...你还说'三个月内搞定'...我们都不信...结果你...”

“老姚！”翁江阳厉声打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肖真峥慢慢从翁江阳臂弯中退出来，脸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你追我...是因为一个赌约？”

“不是这样的，真峥，你听我解释...”翁江阳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躲开。

小王见状，赶紧上前拽住老姚：“走走走，我送你回家！”他一边拖着老姚离开，一边回头对翁江阳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老姚还在嘟囔：“我还能喝...小翁...你小子真行...当初赌的什么来着... 全组足浴是吧...”

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翁江阳和肖真峥站在火锅店门口，被一种诡异的沉默包围。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又匆匆走过。

“真峥...”翁江阳深吸一口气，试图组织语言。

肖真峥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所以这几个月，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赢一个赌？”她的声音开始发抖，“那些'一见钟情'，那些'命中注定'，都是你精心设计的台词？”

“不是的！”翁江阳急切地解释，“一开始确实有那个赌约，但后来我是真的...”

“够了！”肖真峥打断他，声音突然提高，“我不想听你的狡辩！”她转身就要离开。

翁江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走！求你听我说完！”

肖真峥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索性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好啊，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翁江阳的喉咙发紧，酒精和紧张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他紧紧握住肖真峥的手，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是，三个月前看了你参加那期节目，大家起哄让我追你，我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但那是刚开始！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那个赌约早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肖真峥冷笑一声：“真是感人啊。从欺骗开始，然后假戏真做？翁江阳，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烂俗的剧情吗？”

“我没有骗你！”翁江阳的声音里带着痛苦，“我承认一开始动机不纯，但后来每次见你，和你聊天，看你事业的专著，我是真的被你吸引了！那个赌约早就不重要了！”

“不重要？”肖真峥的眼中泛起泪光，“那为什么你的同事们都知道？为什么老姚喝醉了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翁江阳语塞。他确实没想过主动告诉肖真峥这个赌约的事，因为他害怕她会像现在这样反应激烈。但现在看来，隐瞒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我...我怕你会误会...”他无力地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