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了。

——哦，那你赶紧睡吧！晚安！

——嗯，晚安。

江知珩放下手机，喝了口热牛奶，想起刚才棠杲坐在墙头上笑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孩，好像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第二天早读铃还没响，棠杲就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这可是他难得没迟到的日子。刚把课本摊开，就看见王烊拎着早餐快步走进来，塑料袋里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可以啊小糖糕！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得这么早。”王烊把早餐往他桌上一放，语气里满是调侃。

棠杲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进步可不是装的！这次是认真的。”

王烊坐回自己座位，一边拆豆浆吸管一边问：“对了，昨天看你去找刘老师了，事儿成了没？你不是想让白静晶辅导你吗？”

“没成。”棠杲嚼着包子摇了摇头，又赶紧补充，“刘老师让江知珩辅导我了——也挺好，有人答应帮我追白静晶，而且我确实得把成绩提上去，不然爷爷那边没法交代。”

“啊？那我可帮不上忙了，我这点脑子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王烊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谁要你帮了？”棠杲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有人比你有用多了。”

王烊正想问“谁啊”，就看见江知珩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径直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王烊看傻了眼——原来棠杲说的“有用的人”是江知珩，而且这谄媚的样子，跟之前对江知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江知珩刚坐下，棠杲就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豆浆递过去，语气殷勤：“哥，你来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还热着呢，快吃。”

江知珩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嘴角勾了勾。

下课后，棠杲又凑过去：“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打水，你要温的还是凉的？”

大课间的时候，棠杲更是捧着数学练习册，凑到江知珩身边，声音软乎乎的：“哥，这道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王烊坐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白静晶本来也想过来找江知珩问问题，可看见棠杲正黏在旁边听题，脚步顿了顿，又悄悄退了回去。王烊赶紧收回目光，心里默默想：这俩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还是少看少管吧。

江知珩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解题步骤，棠杲突然插了一嘴：“江知珩，你帮我写篇情书呗？”

江知珩握笔的手顿住，侧头看他：“我写？”

“嗯！”棠杲重重点头，一脸期待，“我语文差，说不出好听的话，你帮我写篇文艺点的，语句丰富点，要满是爱意的那种，行不行？”

江知珩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不过我待会再出一道跟这题思路一样的题，你要是能做出来，我就帮你写。”

“没问题！你赶紧讲，我好好听！”棠杲立刻坐直身子，眼神专注得不行。

江知珩的声音清清爽爽，讲题时逻辑特别清晰，比老师讲得还容易懂。棠杲听得格外认真，连笔都没敢停，把重点全记了下来。等江知珩把新题出好，他更是埋着头，一笔一划地演算，连旁边同学打闹的声音都没听见。

没一会儿，棠杲就举着练习册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怎么样？答案对不对？”

江知珩拿过来看了眼，忍不住夸他：“对了。你其实挺聪明的，不是小笨蛋。”

“那当然！”棠杲立刻得意起来，下巴都抬高了点，“我要是认真学，成绩肯定比你还好！”说着又立刻换上期待的表情，拉了拉江知珩的袖子，“那……情书呢？”

江知珩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捣了捣他的鼻子：“好～容我想想，晚上给你，行不行？”

“好！谢谢大哥！”棠杲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又立刻凑过去，“还有别的吩咐没？我肯定照办！”

江知珩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明显了：“有。”

棠杲立刻睁大眼睛看着他，等着听吩咐。

“今天上课好好听讲，不准睡觉，不准走神，更不准偷偷玩游戏。”江知珩的语气带着点调侃，却又很认真。

棠杲立刻站直身子，对着他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动作，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江知珩被他逗得笑出声，棠杲看着他的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