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小心肝一颤,手里刚热乎的八百万两前段时间已经花出去部分,现在这是又要飞出去了?
“要多少银子?”
“我们现在最多只能买下一百匹马,再多了会引起怀疑,大概在三千两到五千两不等,就看能谈下来多少。”
赵满拧眉:“一匹马这么贵?不可能吧。”
霍衍:“不是马贵,要是换作别人买,可能不需要这么多银子,但我们不能大量买进,零散着买自然价格高昂,还有他们会坐地起价,这个时候买马,马贩子那边都会提高价格,从景阳七年开始,好马的价格便一路飙升。”
“守财不易啊,这八百万两也不知道能用多久,得想个办法生财才是。”
她目前手里虽然有钱,但这钱也不是花不完的,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得想个法子挣钱。
“对了,成王那边得知消息了吗?壬九县这事发生一个多月,想必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个目前还不得而知,但从那边动静来看,他们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霍衍眼眸含笑。
看着他带笑的眼睛,赵满有些恼怒,“笑什么笑,不把我放在眼里才好!”
本来她也不希望被成王放在眼里,一旦被他注意到,就意味着有场硬仗要打,但现在她只是个刚上岸四处蹦跶的小虾米,真要对上成王这种庞然大物,他一个手指头就能给她碾死。
“我杀了王傲,占了壬九县,就算再怎么隐瞒,成王那边也肯定会得知消息,与其到时被动,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但她一想到之前写的那封给成王的信就一阵牙酸,当时为了打消成王的警惕,她特意写了一封信对成王歌功颂德,顺便说明自己不是故意杀死王傲,实在是他欺人太甚,这才不得已动手,但她对成王崇敬已久,愿为成王驱使。
这封信她当时还写不出来,实在是令人头疼,还是让霍衍为她代笔写的,写完她读了一遍,那种谄媚又愚蠢的劲拿捏的刚刚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写信的人是个自大又无能的人,不过是一时侥幸才杀了王傲,占了壬九县,但恐怕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们注意不到这里,我们才有发展的可能。”
*
成王府,议事堂。
众多幕僚齐聚,他们专为成王处理繁琐非重要之事,有个幕僚抽出一封迟了许久的信件,打开一看,咦了一声。
隔壁的人听见奇怪问道,“怎么了?”
幕僚将信件展开给他看,“这人也不知是傻还是蠢,占了壬九县竟然敢堂而皇之给成王殿下送信。”
看信之人笑了:“土匪寨里出来的,能多有见识,杀了成王殿下派过去的人,想必心中慌乱,这才送信,看这信里的意思恐怕还指望能为殿下效力呢!”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这王傲我记得,也是个不中用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到那种地方去。”
“那你这信要不要呈上?”
幕僚犹豫了,这信呈给成王殿下,恐会惹殿下不快,虽是个小地方,但毕竟是殿下的地盘,就这么被人把派去接管的人杀了,或多或少有些丢面子,况且,那样一个小地方,也不值得动兵,但要是不呈上去,万一这事一会被翻出来,到时出了大过错的人就会变成他。
“还是呈上吧,看殿下如何处理。”
成王焦世成年逾四十,膝下子女众多,最得重用的是其庶长子焦宗和与嫡子焦宗英,信件递到他手里时,焦宗和与焦宗英正在他面前据理力争。
焦宗和阴阳怪气:“二弟,你是不是要管管你手下的人了,竟然当街纵马行凶,如此险恶之人,可配不上二弟芝兰玉树的名头啊。”
焦宗英面上带笑,说的话却暗藏汹涌:“大哥教训的是,弟弟受教,只是我记得手下之人纵马是为了递送军报,难道大哥手下的人递送军报也会如此怠慢延迟?”
焦宗和与焦世成如出一辙的眼睛一瞪,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嫡出弟弟,表情扭曲,却不敢让父亲看到,“你——”
“行了,都别吵了,来看看这个。”
焦世成将信件随手扔出去,焦宗和率先拿到,一目十行看完,皱起眉头,“父亲,此人狂悖愚蠢,杀了父亲派去的人,竟然还敢送信,请父亲给儿子一路兵马,儿子定然割了此人项上人头。”
焦世成没有回答,问二子:“你怎么看?”
焦宗英笑道:“儿子认为此事不应出兵,不过是个小地方罢了,且这土匪还知道主动向父亲求和,解释缘由,想必不是胸怀大志之人,且先随他,待父亲大业已成,再教训不迟。”
焦世成目露欣慰,“吾儿聪慧。”
焦宗和急切张口,想要说什么,被焦世成摁下,“宗和,你还要和你弟弟多学学。”
焦宗和心中气急,却不得不隐藏情绪,扯起笑脸:“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