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县令啊,怎么样,我今日这宴会办的不错否?”
廖博辛擦擦脑门上的汗,小心翼翼陪笑:“大人办得很好,很好。”
王傲嗤笑一声,随手揽过衣着清凉的舞女往她嘴里灌酒,“既然办得好,那廖县令何不也上台舞一曲,让我这诸位兄弟都看看廖大人的舞姿啊。”
舞女被灌得咳嗽不止,喉咙火辣辣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跪在地上小心服侍。
廖博辛脸色一白,头上的汗止不住的滴落,冬日冷风一吹,黏在脸上,冷得钻心,“大人说笑,大人说笑,下官哪里会跳舞,只怕是舞姿丑陋不堪,污了大人的眼。”
王傲面色不虞,做惯了土皇帝,如今有人反驳自然心生不满,当即沉下脸色,“嗯?不愿献舞,你是对本官不满?“
廖博辛吓得差点趴在地上,“不不,当然不是,下官这就跳,这就跳。”
肥胖的身躯舞起来像一团团肥肉舞动,着实辣眼。
赵满站在高墙之下,看着下面荒谬的一幕,抬手道:“放箭!”
本以为攻入壬九县要费点时间,没想到一路走来那么顺利,不仅城门无人看守,连县衙门口守着的人都睡的东倒西歪,毫无警惕可言,如此看来,根本不必来日再计,直接动手即可。
赵劲梅早就等不及,蓄力拉弓,一箭射下。
咻!
携带冷光的羽箭直直插入王傲两腿之间,将他坐的椅子劈成两半。
这一意外惊醒醉生梦死的王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吓得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不止,“谁,是谁要谋害本官!”
“来人,快来人!”
“姑奶奶在这!”
王傲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差点又吓得眼前一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贼人他竟然不知!
赵劲梅一声怒吼:“杀!杀光这群狗杂碎!”
大门早已被牢牢堵上,院内众人想跑都没处跑,一时间杀声四起,王傲反应过来就要拿剑,“你们是何人,竟然擅闯衙门,不怕死吗?”
赵勇一刀劈断了他手中的剑,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少废话,给小爷拿命来!”
王傲意识到大难临头,扑通往地下一跪,“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银子,珠宝?只要好汉开口,我全给,只盼好汉饶我一命!”
此刻院内已经杀的差不多,赵满慢条斯理淌过红色血河,“这些只要杀了你,我就全能到手,又何必留你一命?”
王傲脸色煞白,“你,你不能杀我,城里有我的亲兵,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你要是敢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祁连锐带着人手从大门进入,身上满是血迹,“禀寨主,负隅顽抗者已全歼,剩下投降之人已关进收押,听候发落。”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人头,王傲认识,那是他亲兵的人头。
一丝希望湮灭,王傲痛哭流涕,“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们,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给你们。”
赵满嫌他脏,只用剑尖拍拍他的脸,“放了你,那谁来放过那些无辜的孩子,你这样的人合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来人,暂时将他压下去,三日后于闹市腰斩!”
“是!”
赵劲梅领命,带着人将吓得瘫软的王傲拖下去。
院子里被杀的人都是王傲的亲信,做得恶事数不胜数,死不足惜,还有些没死的,吊着半条命,也被拖下去,等待三日之后问斩,唯独廖博辛当时正在跳舞,事发之时躲在舞女堆里,逃过一劫。
此刻被拎出来混身冒冷汗,“大大大人,小官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那些事全是王傲做的,和我无关啊大人,您明察。”
赵满也想不到当初有一面之缘的县令混到如今这个地步,竟然大冷天的敞着衣裳跳舞,见他那一层肥肉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她感觉自己要长针眼。
“闭嘴,吵死了!”
见她面色不虞,廖博辛颇有颜色的拢好衣裳不敢吱声。
“你没做过坏事?那前些年收苛捐杂税的是谁,大肆贪污的又是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来人,把他拖下去——”
“大人,明察啊大人,我顶多就是贪点钱,我真没害人命啊大人。”眼见自己也要被拖下去,廖博辛吓得大喊,“大人,我有钱,有很多银子,全给你,饶我一命啊大人!”
说到钱,赵满来了兴致,但不多,“杀了你,钱不就全是我的,用得着你给?”
说实话,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强盗,但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土匪,这么做很正常,没必要有心理负担,把自己哄好,赵满刚要挥手,廖博辛又大喊,生怕自己的小命没了。
“大人,我的钱全藏起来了,除了我,没人知道,有八百万两白银!”
赵满呼吸一滞。
多少?
八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