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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火生花(1 / 2)

 凌薇站在镇魂塔顶时,天灯的光正漫过玄渊大陆的屋脊。焚天骨碎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金辉里的火焰图腾忽然舒展,像两簇真正的火苗在跳跃。她想起长老们说的秘闻——沈惊棠与墨渊的骨火并非自然熄灭,而是以精血为引,将力量封进了这片大陆的脉络里。

“圣女姐姐!”阿璃的声音从塔下传来,小姑娘举着盏快熄灭的天灯,裙摆沾着草屑,“长老让我给你送这个!”

凌薇俯身接过她递来的木盒,盒里铺着靛蓝的绒布,放着半块磨损的玉佩。玉佩边缘嵌着细碎的金纹,与焚天骨碎片的光泽如出一辙。“这是今日商船从极北冰海带回来的,”阿璃仰着小脸,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船长说在冰窟里捡的,上面缠着朵冻住的红花。”

凌薇指尖抚过玉佩的裂纹,那里果然残留着暗红的印记,像花瓣的脉络。她忽然想起手札里的记载:沈惊棠曾在火山狱种过一种“烬骨花”,以岩浆为露,以残骨为壤,花开时红如血,能焐热最寒的冰。

“阿璃,跟我去趟冰海。”凌薇将玉佩揣进袖袋,骨片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竟与玉佩产生了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

三日后的极北冰海,商船正停靠在新建的港口。船长是个络腮胡的壮汉,看见焚天骨碎片时,突然“咚”地跪了下来:“圣女!这玉佩……我在冰窟深处见着的,那里还有好多冻住的花,像您手札里画的烬骨花!”

凌薇跟着他往冰窟走。越往里走,空气越冷,焚天骨碎片却愈发滚烫,金辉在冰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竟融化出一条通路。走到最深处时,她愣住了——整面冰墙里冻着成片的红花,花瓣舒展如火焰,根茎处缠着细碎的白骨,而每朵花的花芯里,都嵌着块与阿璃送来的相似的玉佩。

“这些花……在动。”阿璃指着冰墙小声说。

凌薇凑近细看,果然看见冰层里的花瓣在微微颤动,像是要挣开束缚。她将焚天骨碎片贴在冰面上,金辉瞬间漫过整面墙,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暗红的花茎顺着水流蔓延,缠上她的手腕,竟与沈惊棠手札里画的缠枝纹分毫不差。

“是骨火的力量。”凌薇低喃。她忽然明白,沈惊棠与墨渊当年并未真正消亡。他们将骨火封进烬骨花的种子,埋进玄渊大陆的地脉,冰海的寒、火山的热、沼泽的湿,都是滋养花的土壤,而这些玉佩,是他们留给后人的信物。

冰层彻底融化时,烬骨花忽然齐齐绽放,红得像要烧起来。阿璃惊呼一声,指着花海里的光影——那是两个交缠的身影,女子白衣胜雪,男子黑袍如墨,他们的指尖相触处,正生出一朵新的花,花芯里飘出无数金辉,像星星落进了花海。

“是沈圣女和墨渊战神!”船长激动得声音发颤,“老人们说,他们会化作护佑大陆的花神!”

凌薇伸手去接那些金辉,指尖刚触到,就听见个清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春风拂过花海:“守护不是枷锁,是让后来者能自由开花。”

是沈惊棠的声音。

金辉渐渐融入焚天骨碎片,骨片上的火焰图腾忽然分出无数细枝,像花茎般蔓延,在她手背上烙下朵小小的烬骨花。阿璃凑过来看,忽然指着自己的额间:“圣女姐姐,我的朱砂痣也在发光!”

凌薇低头,看见小姑娘额间的朱砂正泛着与花同色的红光,像粒沉睡的花种。她忽然想起长老们的话:玄渊大陆的每一个新生孩童,额间都藏着一点骨火余温,只是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觉醒,唯有心怀赤诚者,才能让那点余温绽放。

离开冰海时,烬骨花已经结出了种子,红色的种皮上印着玄渊大陆的轮廓。凌薇将一半种子交给船长:“分给各域的族人吧,让他们种在最需要守护的地方。”

回程的船上,阿璃趴在船舷边,看着种子在海风中轻轻摇晃。“圣女姐姐,”她忽然问,“沈圣女他们真的变成花了吗?”

凌薇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的落日正将海水染成金红,像片燃烧的花海。“他们变成了让花生长的风,”她轻声说,“变成了滋养花的雨,变成了每一个心怀守护的人心里的那点余温。”

阿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指着天空:“你看!天灯!”

数百盏天灯正从玄渊大陆的方向飘来,每盏灯上都画着烬骨花,灯芯里跳动的火光,与焚天骨碎片的金辉遥遥相应,像无数点骨火在夜空里汇聚。

凌薇握紧掌心的骨片,那里的温度恰好,不灼人,却足够温暖,像有人用一生的情意焐热的余温,正顺着血脉,淌进玄渊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她知道,沈惊棠与墨渊的故事没有结束。那些藏在花里的骨火,那些烙在血脉里的守护,会像这永不停歇的风,年复一年,让玄渊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开出属于自己的花。

而属于凌薇和阿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玄渊殿的暖阁里,凌薇将冰海带回的烬骨花种子铺在案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种子上,红色的种皮泛起微光,像裹着层细碎的金砂。阿璃趴在案边,数着种子上的纹路:“一、二、三……每颗种子的纹路都不一样呢!”

“那是因为它们要去不同的地方。”凌薇拿起颗最大的种子,种皮上印着极北冰海的轮廓,“这颗要送回冰窟,让它守着那里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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