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汉字还是英文都能得心应手。
「……说的也是啊,现在跟我说话的人是安藤啊。」
灯代理所当然似地说着。明明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我有种她在嘲弄我的感觉啊。
「再说了,这里可是文艺社喔?写小说有什么不对?我们大家不也在去年的文艺志上刊登过作品,也玩过小说接力了啊。」
「可是没有人想要认真成为作家啊……」
「你这么说也是啦……」
全心全意地——为了投稿某处的新人奖而撰写长篇或短篇文稿,这种事我一次也没做过。鸠子跟彩弓社长大概也没这么做过吧。
我直到国中时都还会认为会参加文艺社的人未来都是想当作家的,但实际入社之后就消除了这种偏见。
喜欢看书=想要成为作家,并没有这种事。
可是——也是有人想要成为作家而加入文艺社的。
比方说,就像眼前这位快要哭出来的少女一样。
「话说回来,只是写个小说不用觉得丢脸啊。这点程度就觉得丢脸的话,那我这个日夜在《红之圣书》上记载世界真理的人,得要多丢脸才行啊?」
「……不,你可是非常丢脸又有事到不行啊。」
灯代说着很过分的话。我要哭了喔,你这家伙。
「唉……算了啦。跟你说话后羞耻心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果然人类只要看到比自己还要低等的存在就会感到安心呢。」
灯代的态度为之一变,刚才还像小动韧般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骗人一样,她语气坚定地说道。虽然被她称为低等让我有点不爽,不过现在就别多说了吧。
「没错,我想成为作家……不,有点不太一样。比起想成为作家,我更想出版我写的书……想让更多人看到我写的故事。想要、得到评价……」
彷佛消逝一般的话语,其中蕴含的思念,我也宛如切身之痛般地理解。
我也常常想成为作家或漫画家。会模仿喜欢的漫画画法,也会对喜欢的轻小说进行二次创作。
像是吃了怎样的恶魔果实,像是拿了怎样的斩魄刀,像是觉醒了怎样的替身,像是拥有怎样的念能力。
这样的妄想堆积如山,我也好几次想要将妄想化为实体。
所以,我不可能嘲讽她的想法。
「我不认为简单就能成为职业的,我也觉得我根本没有才能……可是现在光是写故事就很开心了……」
「这样啊。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因为很开心啊。」
当然光靠开心或许无法成为职业作家,可是要是不开心的话,能顺利做好的事情都会变得不顺利的。
「……你会支持我吗?」
灯代像是期待些什么地看着我,我想了一下。
「不——我不会支持。」
然后说道。
「咦……?」
灯代一脸像是被背叛的表情。
「要怎么说才好啊……我觉得这种时候不能轻松地就支持你啊。朋友想成为作家或漫画家,或是想成为音乐家或搞笑艺人之类的——这种想要踏上不安定且没有保障的路上时。」
『加油喔,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这种一点根据都没有的支持说出口是很简单。说出支持这方的人一点风险跟责任都没有,被支持的人也会感到心情愉快吧。
可是——
「支持别人的梦想,这谁都做得到。但会担心的就只有亲近之人了。」
除了家人或恋人——还有朋友才做得到的。
「如果灯代是会说出『我想要当作家喔,很厉害吧?』这种把梦想公诸于世的人,我也会随便讲两句支持的。可是你不是这种人啊。」
「…………」
「我根本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多认真看待这事啊。如果只是觉得写小说很开心那是不错,但如果是认真地想当作家、想把这当成职业,我无法毫无责任地就支持你。」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最后补了这句。
灯代低着头听我说话,然役把手指揪在一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