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缩在背包里,动也不敢动。
老金看的新奇,开口问道:“白猫怎么能生出黑猫?”
“哈哈哈哈”老潘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天这才断断续续地回应道:“我来解释……”
“因为小白是小黑的干爹……”老潘喝了口茶缓了缓,“那只三花又不止小白一个男朋友。”
“小白这基因啊,不乍地,还不如一些流浪猫。”
小白似乎听明白了在说它,耳朵难得夹成了飞机耳,对着老潘叫了声:“啊呜……”
这是在骂人啊。
老潘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呆子。”
一人一猫斗得不可开交。
老金扶额,“多大的人了,你也好意思。”
老潘斗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腰,“你啊,就是活得太较真了,糊里糊涂地过,多好……”
老金看向了赵嘉敏,“你带着火明先出去转转,这大好的春天……”
赵嘉敏一听这画外音,大概是老金有话要跟老潘说了。
她站了起来,“那我们到木棉树那边去看看,应该已经开花了……”
秋火明跟她前后脚出了茶室。
两人往前院走去。
小径上,秋火明拉着赵嘉敏的手,两人的步伐很慢,赵嘉敏明显心事重重。
小径的尽头,那两颗高大的木棉树,上面红云朵朵,赵嘉敏抬眼瞬间,定住了脚步。
秋火明陪在她身边。
耳边听到赵嘉敏的声音,“真好看。”
木棉树的花火红一片,树下的长椅上已经落了好几朵花瓣,微风拂面,阳光从树缝里落了下来,眼前的场景,就像是精美的画,美的不真实。
旦旦从背包里探出头来,“喵~”这一声猫叫,仿佛将这个世界给盘活了,一切都生动了起来。
秋火明温言说道:“阿敏,我们去长椅上坐一会儿。”
赵嘉敏摸了摸旦旦的小脑袋,“嗯”了一声。
两人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上方郁郁葱葱地树冠,还有点缀在其中的红色。
“小时候,我们家的木棉花但凡开了,总会吸引很多人来看,潘叔叔家也是那个时候,从我家拿了老枝过来嫁接的。”
赵嘉敏的声音清冽,如同春日刚刚消融的溪水,阳光透过树缝洒到她的脸庞上,她的肤色瓷白,少女的脸庞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但是眼底眉梢,那抹愁意,抹都抹不开。
秋火明的心里一疼,他伸出食指,揉了揉她的眉心。
“小姑娘家,别藏心事,你要记住,你还有我……”
赵嘉敏侧头看向他,她扬起嘴角,这抹笑意怎么看怎么单薄,“肩膀给我用一下。”
秋火明坐直了腰,赵嘉敏靠在他肩上,她很轻,秋火明几乎感受不到多大的重量,小姑娘的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扬起,落在他的脖颈处。
周围只有风声,草丛的莎莎声,还有旦旦偶尔的叫声。
秋火明的肩膀上逐渐湮湿了一块。
他动也没敢动,任由着心爱的姑娘在无声地哭泣……
赵嘉敏的手指纤细,一贯的指尖冰凉,秋火明用手心的温度来暖和它。
两人一猫,坐在长椅上。
日光在缓缓地移动……
秋火明只觉得这一刻,似乎有了天长地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嘉敏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暗哑,“弄脏你的衣服了……”
秋火明这才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我在……什么时候,我都会在……”
“我不会离开你。”
赵嘉敏没有回应,两人沉默着。
就在秋火明以为她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小姑娘突然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一会儿,你不许看你的肩膀……”
秋火明点点头,“不看,打死也不看,这块归你了。”
赵嘉敏大概是等到脸上的泪痕都干了,这才抬起头,她挣脱了秋火明的怀抱,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