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还要绘画。
之前他的对第一期的划分,就是根据自己绘画的打破叠层图来给出依据的。
除了这些,还需要绘画大量的器物图。
各种器物剖面图、演化图都要绘画。
尤其是重点器物,一个都不能少。
这可是个大工程。
短短一两个月肯定是干不完。
编写小组也没打算今年内就完成,只能算尽最大的可能去完成,啥时候,完成并不确定,因为省博的考古发掘任务非常重,编写小组的两位领队都是带头人,他俩也没有办法待在省博很长的时间。
趁着春节这个空挡,开始推进编写进度。
期间,还要发表文章以及处理其他工作,这种进度就更慢了。
其实,苏亦也没闲着。
他除了整理资料外,也在做各种事情,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写写画画。
练习书法篆刻的时间是没有了,但不忙的时候,拿着手卡来背从《甲骨文编》茶歇下来的甲骨文,这个时间还是有的。
此外,他也在写文章。
而且,还是关于石峡遗址的。
不过他的切入点,跟朱先生不一样,他不搞分期。
这玩意太累了。
需要各种细致的器物排列。
想要出成果,就要好几年。
君不见张忠培先生在弄元君庙仰韶墓地分期一弄就是好几年。
就算是朱先生,一生都在研究石峡文化。
他之前的分期就是夸夸其谈。
大方向没错,但细节方面,还需要各种补充,还需要横向梳理岭南史前考古的出土的陶器类型,不然经不起推敲,这里面还有大量的各种要做。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写石峡遗址发掘与分期相关文章的原因之一。
他虽然是广东的靓仔,却对岭南考古没有深入的研究,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文章,暂时不合适来弄。
那他要写啥呢?
当然是要写稻作起源的相关文章。
之前的他写的石峡遗址栽培稻遗迹初探成功发表在《文物》上,这一次,有机会接触石峡遗址的资料,还参与编写发掘报告,他肯定还要继续这个方面的工作,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他想要在农业考古方面有所作为基本上不可能。
实际上,现在也还没有农业考古这个概念。
更谈不上成为一个学科。
甚至,稻作起源也还没有完成成为一个学术热点,参与讨论研究的学者并不多。
苏亦也是尽自己的微博之力,在有限的条件下去推动着一学科的建立。
可以说,七十年代末,国内农业考古还在萌芽阶段。
去年,被称为“中国农业考古第一人”、“中国农业考古之父”的陈文骅,恰好43岁,这一年,他终于甩掉头上带的“帽子”。
这一年,10月份的时候,他干了一件大事,创办了“中国古代农业科技成就展览”,还曾经被《光明日报》报道,指出这是“利用文物考古为农业科技发展服务的有益尝试。”
国家相关部委的领导也相续到南昌参观。
于是,这个展览也准备赴京展出。
正式赴京展出,还要一年以后,未来还要到全国各地做巡展。
然后,陈文骅就出名了。
成名以后的陈文华,干了一件事,就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创办了《农业考古》。
1981年《农业考古》期刊的成功创办,才让农业考古成为正规军,国内学界才真正认识到有农业考古这一概念,也成为农业考古这一新学科诞生的标志。
现在嘛。
关于农业考古,还是探索阶段,没谁用这个概念。
之前,苏亦写的石峡栽培稻遗迹相关文章发表在《文物》,真正算起来的话,算是七十年代,为数不多的论述这个领域的研究人员。
这篇文章一发表,陈文骅就直接写信到省博,想要跟苏亦交流。
奈何,苏亦不是省博的研究人员,对方根本没有他的通讯方式,因为当时通讯单位就是省博而不是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