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下来，步行街的灯一个接一个灭掉，只剩零星的霓虹还在闪。我收摊的时候，心里毛得很，就像有人在背后用指甲轻轻划拉骨头。

那枚黑硬币安安静静躺在摊布中央。明明没风，它却轻轻转了一下，边缘摩擦着布料，发出“咔咔”的声音。

我不安地吞口水：“沈先生，这玩意儿是不是又要搞事？”

沈砚明抬眼，目光沉冷：“它要见主人了。”

我腿一软，差点跪摊。

“主人？主人是谁？别告诉我真的是原装死者上门要货！”

他没回答，只把油灯往前推，火苗猛地窜高，照亮街角。

就在这时，硬币突然一跳，从我摊布上滚落，滴答滴答，顺着地面一路往前，最后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我瞪大眼，心里狂喊：妈的，它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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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扑上去捡回来，那阴影里慢慢立起一个人影。

模模糊糊，身形看得清楚，却看不见五官，就像水面上的倒影。

最吓人的是，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硬币，叮当作响，每响一次都像敲在我心脏上。

“……还——我——”

声音拉得极长，仿佛从喉咙深处刮出，每一个字都带着风。

我吓得小鸭子差点掉地上，死死捂着嘴，心里狂念：别应声，别应声，沈先生说过的！

沈砚明却站了出来，挡在我身前，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人影停顿了一下，硬币哗啦啦从他掌心滑落，落到地上铺成一条线，直直指向我。

我当场傻了：？？？要东西找我干嘛？！我可是弱势群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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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嗦着指着自己：“它、它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沈先生，能不能和它说明一下，我顶多算个摆摊糊口的骗子，不是它的客户经理啊！”

沈砚明没理我，目光紧紧盯着那人影，冷声道：“他只是牵线的人。东西，不在他身上。”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那人影缓缓抬头，脸依旧空白，但两只眼窝里渐渐渗出黑气，像两汪墨水。

我头皮炸开，几乎崩溃：“沈先生，它、它是不是要打架了？您快放大招啊！别光用眼神对视！”

沈砚明掐诀，油灯火焰猛地暴涨，照得街角亮如白昼。人影抖了一下，硬币线条瞬间化作一条黑痕，像是被烧焦的痕迹。

我以为它要消散，结果那影子忽然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枚硬币，冷冷抬手，往我这边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