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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拦住了许初颜,并客气的询问:“小姐,您有预约吗?” 她摇摇头,道:“麻烦通报一下,我叫许芽。” “好的,您稍等。” 许初颜坐在椅子上等着。 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但存在感却让人忽视不得。 早在她进入公司的那一秒,人像识别就准确将她的身份信息送到顶层。 顶层的人都是陆瑾州的心腹,早在第一时间就全员警戒,等待老板的指令。 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强行跟过来的亚瑟。 他还不适应喊老板,张嘴就道:“头儿,你要去见吗?” …… “小姐,请您上去,董事长在上面等您。” “好。谢谢。” 许初颜坐上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打开,站在门口的秘书早已等待。 “许小姐,这边请。” 秘书领着她去了会客室,并贴心的给她端上了一杯热牛奶,“您稍等,老板很快就到。” 她看着那杯热牛奶,没有动。 直至听到奇怪的脚步声,一声重,一声轻,不像正常走路的声音。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去。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看着那个人,心口微紧,还未露出的情绪换成错愕。 那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寡淡无奇,面部平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胜在身姿笔挺,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具有震慑力,除了……那根拐杖。 蛇头拐杖被男人握在手里,如同第三条腿。 难怪刚刚的脚步声那样奇怪。 这个人,不是陆瑾州。 “许小姐。” 开口的声音格外浑浊,似是嗓子受损一般。 许初颜回过神,站起身,“你是……” 对方客气的伸出手,“斯延。” “斯先生。” 握住的隔着白手套。 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隔着薄薄的布料,肌肤似有些凹凸不平,像伤疤。 她还没仔细感受清楚,对方就抽了手。 “许小姐找我什么事?” 男人的语气带着隔阂和冷漠。 许初颜深吸一口气,将锦盒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个还给你。” 锦盒里面是同心莲子。 斯延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这是见面礼。” “无功不受禄。” “不,我想请许医生出手相助,所以送出这份见面礼。” “什么忙?” “我有恶疾,无法治愈。” “这是请我治病?” “是。”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 “我若想查,并不是难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需要同心莲子?” “我看见你在竞拍。” 每一句都有回应,都有解释。 许初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陆瑾州的人吗?” 说完,她认真盯着他的神情,试图找到破绽。 但面前的男人镇定的不像话。 “不认识,他对许小姐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吗?” “不,不重要。” 她将锦盒放下,起身,“物归原主,我先走了。” 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臂被抓住,拦了一下,又撤回。 “盒子你拿着,这是诊金。” 她笑了笑,眼神很冷,“不,我没有接受你的请求,您另请高明。” “我只相信你。” “抱歉,辜负您的信任。” 她坚决要走,从他身旁绕过,在衣袖碰撞间,她嗅到了那阵淡淡的香味。 保加利亚玫瑰。 她的脚步一顿,垂下的手猛地攥紧。 “许小姐,我们可以谈。” 她没有谈,离开会议室,走进电梯。 电梯门慢慢合上,又被一只手臂拉开。 他走得太急,连手中的拐杖都没有拿,险些摔倒。 “许医生。或许有一份东西,你可以看看。” 她不想继续纠缠,语气很冷,“我没有任何兴趣……” “关于溪椋庵。” 五分钟后。 她重新坐在会客厅,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文件,指关节几乎攥得发白。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如我所说,我需要治病,只有你能治,所以,我调查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经常会上山,和溪椋庵关系不错,应当不会见死不救。” 她深吸一口气,“我去打个电话。” 她给慧文住持打去电话,那边很快接听。 “忘尘?” “师太,是我。” 那边传来师太温和的问候,一如往常,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但…… “师太,寺院有出什么事吗?” “这里一切安好,不需要担心。” “师太,你跟我说实话。” 那边沉默片刻。 许初颜的鼻头一酸,“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出事了?” 终于,师太沉默了。 她深吸一口气,“那些人上门了吗?” 原来,刚刚那份文件,是强制迁移文件。 溪椋庵所在的山头是私人的,此前山的主人是虔诚的信徒,自愿将山头无偿捐赠,但数十年后,山的主人后代却拿着当年的文件推翻了捐赠协议,要求拿回,强制驱逐溪椋庵迁出。 给出的条件很简单,要么迁出,要么出资一亿买下。 且,当年捐赠的地契的确存在问题,在法律上,对方占理。 她从溪椋庵出来怎会不知道庵里的情况,所有的香火钱除去维持庙里正常的开销之外,都捐赠给了山脚下的一所孤儿院。 根本拿不出这一个亿。 “他们给了时间。” “多久?” “还剩下五天。” 五天。 时间太少! “忘尘,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联系上默善庵,那边愿意接收我们合并……” “不一样!师太,这不一样!我们的家不在那里。”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难以控制。 在她的人生走到绝境,无处可去时,是溪椋庵收留了她。 比起血缘上的父母,慧心住持还有师太们,才是她的家人。 可现在,她却连家快散了都不知道! “忘尘……这是命,不必难过。” “师太,我不信命,哪怕是命,也从不认命!我会想办法,当初我答应过住持,不论我是否还俗,溪椋庵都是我的家,我无法独善其身。” 挂了电话后,她强行整理自己的情绪,转身回到会议室。 但斯延还是第一时间看出了她的眼圈泛红,握着拐杖的手慢慢收紧。 他给出筹码,“我可以将山头买下来,送还你们。” 她却摇头,“不必了,谢谢斯先生的提醒。” 她再三的推迟,不留一丝情面。 哪怕到了这一步,她仍然拒绝。 “许医生,我不认为你可以支付起这笔钱。五天时间,你手中的专利除非垄断卖出,否则资金无法回笼,但你和国家签了协议,病毒疫苗无偿捐献,而不悔丸获利的部分季度结算,时间上和数额上,你无法凑够。” 他的话一字一句,无法反驳,像是要将她架着。 许初颜笑了笑,“嗯,对,很难。但不必劳烦斯先生操心。” 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 她收了笑意。 “因为你太多虚伪,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