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老姜!”李一航一边刷牙,一边拍着被子,被子里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姜偲,“老姜,你还去不去国旗班了?你不是今天要早点去集合吗?!”
对于姜偲来说,每天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起床了,他可以为了期末考试复习到深夜,也可以为了减肥一个月只吃素,但要他克服生物钟提前起床,那就太困难了。迄今为止,有耐心哄自己起床的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李一航外就是爱他爱的深沉的元一了,就连他最最好的小闺刘娜都不一定有这耐心。
“姜偲!”李一航一把抓住姜偲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揪起来,“姓姜的,7点21了,你还起不起了?”
“多少?!”听到时间后的姜偲猛地睁大了眼睛,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七点25大操场集合”,姜偲咻的一声从铺上蹦下来,洗脸刷牙更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正准备冲出门时,被李一航叫住。
“防晒!你再不带元一又要给我唠叨好久了,我怎么一天跟你老妈一样无微不至的照—”
“拜!”等不及李一航说完,姜偲回首挤出一个笑,扭头便跑了。
7点26,姜偲看了看表,已经到达目的地,而且教官还没来。
“喂!别愣着,你站哪的?!”
或者是姜偲没有看到教官…
姜偲一边挨着训一边站到向自己正在招手的宋景玉旁边。
“你今天怎么还敢迟到啊?”宋景玉低着头小声问道。
“我起晚了”姜偲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把帽子戴了上去。姜偲笑起来时有一颗小虎牙夹在嘴角,此刻看上去像一只潦草的小拉布拉。
“喂!小个子得站前面去—”
姜偲猛地抬头,发现教官正指着自己,他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夹在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队伍中间,面对周围这一群180+的大高个,168的小姜同学显得有些无助。
是迷茫!
“你最矮,站到你们年级第一排去。”
姜偲走到高二前面,站定后发现,就连对面高一的打头也得有个175,顿时感到了一种挫败感。
这就是他很迷茫自己为何会被选入国旗班的原因!
因为自己脸盲,他也希望别人脸盲,可是经过早上这一折腾,大伙几乎都记住了这只潦草小狗,以至于在每一次休息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有陌生的眼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也只好和宋景玉蹲坐在一起找个阴凉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在想什么呢?”姜偲问。
“我在想,这里虽说是轻松许多,但这个教官我实在是不喜欢,脾气大还板着个脸,还是李浩然好啊,又高又帅又年轻…”宋景玉涛滔滔不绝的输出着,却不知姜偲早就飞了,他在想自己那个敏感的男朋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昨天态度冷淡而惆怅一整夜,会不会又伤春悲秋的发朋友圈内涵自己…
“姜偲?”宋景玉的声音把自己从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不知道宋景玉什么时候说完的,只得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你呢?”宋景玉也附了一个笑。
“我什么?”
“你在想什么?”
姜偲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后说:
“我想吃饭”,
……
两个人并排向食堂走着,姜偲一直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玩的不亦乐乎,太阳洒在后脖颈上,使他觉着有些火辣,面前的影子被慢慢拉长,姜偲看得出神,直到宋景玉拍了好几次自己的胳膊才反应过来,已经到食堂门口了。
“这个状态上楼梯—”
“嗯?”
“这个状态上楼梯,你得办的有多滑稽?”
姜偲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紧跟在宋景玉的身后上了楼。
最近自己为什么老是发呆呢?是因为元一吗?还是有什么其他能使自己焦虑的?最近自己心里一直有隐隐的不安,可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啊,最近自己为什么老发呆呢?
“我知道你在愁什么?”白悦给自己又盛了一碗米饭。
“谢谢啊,我也知道我在愁什么”杏胡把一个苹果装在包里后起身准备洗碗。
“话说你们这个假期要是都没怎么学,”卢秋月也站起身准备去洗碗,“那我就放心了。”
“行了吧,你爸会让你掉下去吗?”白悦把最后一口米饭塞进嘴里,也跟上了卢秋月她们的步伐。
“可是我受不了他唠叨啊,卢秋月撅着嘴说。
卢秋月家里的祖辈父辈都是不小的官员,母亲家里又是一个搞风头的家族企业,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卢秋月的脸上总是透露着一种自信,是那种大方而阳光的自信。在这样一个充满爱意的和谐家庭中,成就了她这种天真而自信的讨喜性格。
而对于自己的家庭,卢秋月也没有刻意回避过,身边的朋友也都很清楚,虽说卢秋月在小尖班的成绩并不突出,但也绝不是濒临下调的水平,平时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像卢秋月这样根正苗红的孩子,做什么落都是落大方,至于班主任老薛也从未因为这个而给过自己什么特殊的关照,这也使她在这个集体中很是轻松。
老薛真是一个好人。
“老薛真是一个好人啊!”白悦边洗碗边说。“她说,这次开学考知道大家有困难,所以考卷并不会太为难我们。”
“老薛万岁!”贺时卿不知从哪里也冲上来喊道。
薛彭是附中这届高二文尖班的班主任兼大家的政治老师,是一个朴实而又热心的女人。
午饭时间在姑娘们表达自己对老薛的爱慕中结束了。
(鹿言: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登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