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Libertas:想你了。
回复来得很快,却不是文字,而是视频邀请。
虞笙立刻接通。屏幕那端,陆晨阳的背景明显是在酒店房间里,灯光柔和。
“休息了?”虞笙的声音充满依赖。
“刚到酒店,正准备告诉你,你的消息就跳出来了。”陆晨阳将手机靠在洗手间的台面上,一边对着镜子卸妆,一边习惯性地开始例行“盘问”,冰敷了吗?按摩了吗?药吃了吗?腿疼不疼?今天做什么了?
卸完妆的陆晨阳坐到床边,屏幕拉近,他敏锐发现虞笙眉宇间的倦色,“怎么了?看着很累的样子。”
虞笙撑着坐起来,拧亮了床头那盏昏黄的小灯,“想睡,你不在,睡不着。”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
“那我陪你说说话?”陆晨阳的声音放得更柔。
“陆警官,”虞笙眨了眨眼,在陆晨阳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惯有的狡黠小表情,“想听你唱歌。”
陆晨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眉眼弯成了温柔的弧度:“多大人了,还要人哄着睡?”虽是调侃,语气里却无半分推拒。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清了清嗓子。
当虞笙顺从地闭上眼,手机里便悠然流淌出一阵低沉、舒缓、带着独特磁性的清唱,是陆晨阳的声音,如同夜色中温暖的溪流,“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十月中旬路演行程过半。当陆晨阳一行人抵达成都,结束当天活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他们路演都是在一二线城市,枢野的连锁酒店恰好覆盖。虞二公子大手一挥,豪迈地为整个路演团队包下了所有住宿。
陆晨阳感觉自己像散了架,一天的奔波让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回房间,洗个滚烫的热水澡。
刷卡进入房间,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道细微的气息。
警校的危机训练常年刻在骨子里。黑暗中,有只手朝他侧腰探去,身体先与大脑做出反应,陆晨阳闪电般扣住那只手腕,脚下错步拧身,另一只手顺势卡住对方肩颈,一个干净利落的旋压,死死把入侵者砸在墙上。
“砰!”一声闷响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操——!疼疼疼!陆晨阳你个傻|逼!快给老子松手!!”被按在墙上的人疼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破口大骂。
“虞笙?!”
陆晨阳心道:完了!
他立刻松开钳制,后退一步,“啪”的一声用力拍亮了顶灯开关!
白光倾泻而下,只见虞笙狼狈地趴在墙壁上,痛苦地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扶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的整张俊脸都皱成了一团。
眼眶因为刚才那一下撞击剧痛,生理性地泛着楚楚可怜的红晕,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那眼神,活脱脱像只跑过来撒娇却被狠踹了一脚,又惊又怒又委屈的炸毛的漂亮大猫。
陆晨阳心疼又心虚地伸出手,试探着去碰虞笙发红的手腕。却被虞笙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