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的第二场音乐会在月底办,刚好是旧年的最后一天。
音乐会在晚上七点多,乐团的人在下午就集合进行最后一次简单的排练。到五点多,乐团的人去吃饭。
这个时候,许宁和祝信来找春暄,约在附近的咖啡馆里。
许宁和祝信先到。祝信一个偶尔在时政新闻里露面的人,是不适合非活动性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于是干脆包下咖啡店,一小时内不接待其他客人,几个保镖守在门口。
春暄到门口见到这个架势愣了下,抬眼见到里面坐着祝信也就知道情况了,走到桌边,许宁已经给她点了杯热饮。
许宁见到她,比她先开口打招呼,笑道:“暄暄,你来了,快坐。”
“许阿姨、祝叔叔好。”春暄一面问好,一面坐下。
春暄搅放进咖啡里的方糖,半晌才听见许宁开口。
许宁问:“暄暄,你和祝瑜联系了吗?”
春暄想了下,说:“见过面了。”
“这样,我问他,他也没应我们。”许宁顿了顿,道:“我想先跟你道歉。以前······总是我们不好,没有尽全力帮你,还叫祝瑜和别人交往。”
“你的病,如果祝家愿意尽全力的话,总该有办法的。”
祝家给了春千山和江湖白很大助力,但也只是压倒其他反对的声音,让两人的研究继续做下去,几乎没有用到祝家的财力物力,顶多算动了点人力。而叫春千山和江湖白到公司上班,两人的专利带来的利润就足够抵消两人用的资源。
祝胜到死都没有猜到春千山成功研制了返青药剂,自然没有再镇压威胁春千山的安全的势力。在研究院时,反对实验进行的一派就称返青计划是反人类的,必将带来巨大的混乱。
但春千山本来就没打算给除春暄外的人使用,到最后,她亲手毁了唯一一瓶药剂,一份数据也没留下。
在许宁眼里,这是一项从来没有成功过的实验。在最初,可能单凭两名天才科学家已经足够,祝家没必要蹚浑水蹚得太深。但看到后来种种,她不禁后悔为什么祝家不动用部分资源进行实验。
春暄却笑了下,说:“这怪不了你们。”
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事,怎么能怪他们?
没有关系,所以不怪你们。
许宁说:“真的很对不起。”
春暄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许宁,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她在祝家的时候,许宁总是对她很好的,即使对她的生死没有太急切。于是春暄道:“真的没关系。”
一旁的祝信说:“祝瑜是最担心你的那个,你知道吗?他到俄罗斯,到南方找你,找不到,以为你死了,他慢慢也离死不远了。现在你没事,如果可以的话,你给他一个机会。”
祝信是不知道春暄的病的,他常年不在家,更不知道祝瑜对春暄的感情怎么来的。他严厉惯了,对春暄的病、祝瑜的疯都没有太大感触,只在看到祝瑜快要死时感到震惊和无奈。他想了想过去和祝瑜的相处,发现太少,发现自己太不了解唯一的孩子。
祝瑜找她这件事是春暄第一次听,大概祝瑜不许祝瑶说,所以最爱给祝瑜鸣不平的祝瑶才没敢提。
春暄听了,才有些明白祝瑜上次的冷淡,说:“可以的话,我会的。”
许宁闻言勉强笑了下,说:“你和他在一起,他总是高兴的。他这几年压力很大,不那么爱说话了,脾气······还是不太好。但对你,他总是很有耐心。暄暄,你多给他一点时间。”
春暄笑道:“嗯。”
后面还聊了十几分钟,问春暄的留学生活、工作、住房,话里话外,要给春暄钱,担心她的工作不能很好地谋生。
春暄说该去工作了,许宁才急急忙忙站起来送她到门口,叫她注意照顾好自己。
音乐会到十点半结束,乐团的人散场,打算一起聚个餐跨年。
春暄却说不去,在门口和她们分手。
谢时问:“你有约了?”
春暄想了下,说:“你猜。”
谢时笑,说:“我猜是有的。”顿了顿,她道,“是上次那个帅哥?大学和你在一起的那个?”
春暄笑道:“他可能来,可能不来。”
谢时有些惊讶,说:“好像今晚是没看到他在台下诶,你们没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