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了轮椅过来,请护士姐姐推着我去了医院的顶楼。
一路上她还和我开玩笑,“从楼顶跳下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医院啊,一般是不让人上顶楼的。”
我很认真的和她保证,“放心吧,我不想轻生。”
“你这样子一本正经我倒是更加害怕了。”
我:“……”
“和你开玩笑呢。”护士姐姐笑了起来,“我记得你的,小尚医生的女朋友,你住进来那天小尚医生可着急了,抱着你踹了急救室的大门呢。”
我依稀记得当时的情景,尚且把我放下来之后,还说了一句:“卧槽,重死我了。”
这下好了,我在心里给尚且默默的添了一笔——说我重,重罪。
春光乍现,顶楼的阳光正暖,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人在那里晒着太阳,可见这个护士姐姐说的话不能全信,比如尚且踹门什么的,难道不是因为快要兜不住我了所以才急忙踹门?
我当然是不想要轻生的,只是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子,而尚方的车子,骚红色的向来显眼。
可是坐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一辆红色的车子驶过。
倒是风吹的我很舒服……
“你在看什么?听我们护士姐姐说你想不开啊。”尚且走到了我面前,双手撑着栏杆,往外看了一下,“哇啊,我要是有恐高症,早就吓死了。”
“这下好了,我不用想我在看什么了。”我撇了撇嘴,“现在我只会看着你粉红色的拖鞋。”
尚且大笑了起来,“你也觉得我穿着要比程千穿着好看是不是?”
“请不要恶心我。”
“我还专门去买了两双换着穿。”他抬了一下脚,“在所有的白色中的一抹艳色,很好。”
“这么喜欢?”
“可以让人一眼就看见啊,如果有谁想要找我,是不是一眼就能够看到?”他笑道,“有的时候不是光有你在找别人,也有可能别人也在找寻着你呢?”
我对尚且刮目相看了起来,“二哥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哲学了?”
“哲……学?有吗?”尚且摸了摸鼻子。
不仅哲学,还很叛逆啊,瞧瞧这乱糟糟的黄头发。
“不对啊。”尚且挑眉,“我总觉得你这是在骂我。”
“没有的事情,我是在夸你。”
尚且对着我的头发一通乱揉,“信你有鬼,我还要回去工作,大伯说一会儿要去看看你,你也不要在这儿吹风了,等等再感冒了,我又要被骂了。”
我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所以现在表现的要好一点儿,不然不让我出院,我还怎么去参加明天的考试?
“本来不想要说的。”尚且靠着门站着,侧头对我微微的一笑,半张脸都在阴影之中,“程千早就来了,在这里待了大半夜,等到你醒了才进来的。”
我愣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轮椅的把手。
“爱情不是唯一。”尚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我希望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