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拉下帷幕，换好睡衣，吴潇李翊言两人坐在床头，相顾无言。

吴潇开口打破沉默：“快点说吧。”

李翊言不死心地看向他：“要不等明天再……”

吴潇打断他：“少来，说好的晚上说。”

李翊言：“可现在都这么晚了。”

吴潇抬手架住他脖子：“快说！”

“行行行。”李翊言推开他，面朝着吴潇盘腿坐好，“先说好，我说的都是真的。”

吴潇也盘坐起来，一脸认真：“嗯，我相信你。”

李翊言：“待会不能哇哇叫啊。”

吴潇呲牙：“我什么时候会哇哇叫啊？”

“还有。”

“还有？”

李翊言朝他伸出手：“把今天你在墙角捡的那个纸团给我。”

“这你都看见了啊……”小声嘀咕着，吴潇从床头的校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揉的皱巴巴的纸飞机。

这个飞机是他被李翊言按在墙上时，从巷子正对着的居民楼上落下来的，因为当时几个人注意力都在李翊言身上，除了吴潇没人注意到这个出现略显刻意的纸飞机。

吴潇已经看过一次了，纸条上面乱糟糟的画着几行字。能看出是写的字完全是因为排版和依稀可见的几个笔画少的字能被认出，其他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乱成一团的。

李翊言盯着纸条看了几秒，叠回飞机放在两人中间，吴潇还想问他是不是看懂了，李翊言就先开口了。

“行，那我从头说起了。”李翊言默默几秒，像是在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轻叹一口气后缓缓道：“罗弘宇和马耀还有刘亮以前是小学同学，大概从四年级开始，刘亮就在校园霸凌罗弘宇了。”

吴潇微微睁大眼睛：“啊？是哪个刘亮？”

李翊言：“就那个残疾了的。那时他还拉了一个人给他放风，就是马耀。”

吴潇点点头，洗耳恭听。

李翊言：“上了初中后，罗弘宇就把刘亮摔残疾了……”

“等等。”吴潇叫起来，“吹牛皮的吧你！”

李翊言本来就不想说这件事，被打断后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问吴潇：“怎么？觉得哪有假？”

吴潇一脸的疑惑：“你这跨度太大了吧！上一句还在小学四年级，下一句就进ICU了。”

李翊言摊手：“有什么跨度大的？小学被欺负久了，心里阴暗堆积的多了，后面有机会全都报复回来，小说的正常套路啊。”

吴潇还是接受不了：“不是，你这…我要花点时间消化一下。”说完，他扶着额头沉思。

“你的意思是，刘亮和马耀从小学开始就校园霸凌罗弘宇，上了初中以后，罗弘宇在野球场找到机会，一个过肩摔把可能比他高一个头的刘亮摔成残疾了，是吗？”

李翊言点头：“是的。”

吴潇：“你就吹牛逼吧你。”

李翊言后牙槽紧了紧：“你……有些细节等我慢慢补充，先跟你说个大概过程。”

吴潇现在表情将信将疑：“那你补充，我听着。”

李翊言皱着眉，从头细细道来：

“小学时候的霸凌，主要都是刘亮在欺负人，马耀只是跟刘亮玩的近，被拉过来放哨，虽然没有对罗弘宇做出什么欺负的行为，但也没有想要去帮他摆脱霸凌。

这个霸凌对罗弘宇伤害挺大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小学毕业后，罗弘宇和刘亮被分配到不同的初中，但刘亮还是缠着罗弘宇，拿之前发现的把柄威胁他，一直找他要钱，拿他当出气筒。

有一次刘亮被甩了了，心里烦的很，想着找罗弘宇出气，就把他叫到体育馆旁边的露天篮球场上，那几天刚好下雨，没人去打球，再加上那边的监控也坏了，正好他欺负罗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