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谷逍也没真的送罗乐齐下去见他爸。
每当他要打到致命部位时都会被邹喻拦住。
“拦我干什么!”
“如果他死了,那陶柏水就真死了。”邹喻说。
谷逍愣了两秒后问道:“你是说……陶柏水还能活过来?”
邹喻肯定地说道:“能,相信我。”
“别做梦了,再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你以为你整天跟在他身边就能避免了?他是个人,不是你养的狗,你又不能把他拴起来。”罗乐齐说着说着还笑了出来。
一个餐盘砸到他头上,罗乐齐闷哼一声,抬头就看见邹喻那张恨不得想杀了他的脸。
“我可以把你打残,但我不会把你打死,给你留着一口气全是为了陶柏水。”
“你一口一个陶柏水陶柏水的,我看你就是不敢打死我。”罗乐齐越笑越大声,邹喻烦躁至极。
罗乐齐现在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在墙角任由邹喻动手打他。
谷逍也不管邹喻下手重不重,他得让邹喻把这口气撒出去。
邹喻是自己停下来的。
他停下后就站到了谷逍旁边,罗乐齐还在墙角喘着气。
谷逍说:“陶柏水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我也一样,你这样做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
“你也别装死了,起来把饭吃了,好好活到那一天。”邹喻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没把门关严实,走后还能隐约听到罗乐齐在屋里笑的声音,那笑声实在瘆人。
谷逍把车开回了花店,这三轮车再开下去就得没电了。
邹喻说:“车就放这儿充着电吧,我请你吃饭去。”
“行,那我可不客气了。”谷逍说。
邹喻带着他去了一家川菜馆,谷逍边看菜单边说:“本来就火气大,还吃这么辣的不得气死。”
“不会,吃凉的才是会把我气死,吃点辣的以毒攻毒,正好,”邹喻叹口气又说,“他们家冰粉不错,可以来两碗。”
“冰杨梅要吗?”谷逍问。
“要。”
谷逍也跟着叹口气,“你看,还是凉的东西下火吧。”
一桌子红辣辣的,谷逍也吃得挺带劲,就是从头到尾兴致不怎么高。
“我好久没吃辣的了。”邹喻边吃边说。
谷逍问:“这么爱吃为什么不吃。”
“陶柏水不能多吃,他吃了胃疼,看着又犯馋,我就也不吃了。”
邹喻学着陶柏水吃辣菜的样子,把菜放进白水里涮了涮,白水一下子变得又红又油。
他尝了一口,涮过的辣菜难吃到不行。
谷逍放下筷子喝了口汽水,“我还是没懂,就是说,你和罗乐齐互换了灵魂,以前高中的那个罗乐齐是你?”
“准确地说,高三的罗乐齐是我,陶柏水去世后就不是我了。”
“那罗乐齐说的什么信,又是什么?”谷逍问。
“不出意外的话,29号就会收到那个信了。那是陶柏水发给我的邮件,但是很奇怪,我在那两次时间线中都没有发现他写过邮件,我还问过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谷逍敲着汽水瓶身,想了想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那封邮件是你没有魂穿之前的东西?”
“什么意思?”邹喻坐得端正,认真听着。
“罗乐齐说有三次,那第0次呢,就是最开始,你和陶柏水没有交集的第0次,会不会是他那个时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