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呗,反正就不是我这种的。”邹喻吃了颗馄饨,抬头瞥他一眼。
陶柏水笑笑:“你是哪种?”
“脾气暴躁,一点就着,带着你不干好事的那种。”馄饨烫得很,邹喻嚼着馄饨说得含糊。
对面人又说:“我倒是挺喜欢你的。”
这颗馄饨大概是太烫了,邹喻呛得咳嗽起来。
陶柏水赶紧从手边扯过一张纸递给他,邹喻胡乱擦了两下,说道:“不要随便对一个成年人说喜欢。”
“知道了,就是欣赏的意思,你别太紧张。”陶柏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大拇指在食指关节上掐了两下。
“快吃吧,这家是老字号。”邹喻又往碗里添了点醋,舀起一大颗馄饨。
“是挺好吃的,汤也好喝。”陶柏水嘬一口汤,碗里的馄饨早都吃光了。
邹喻问他:“饱了?”
“饱了,汤都喝完了。”陶柏水擦擦嘴,顺了口气,吃干喝尽都有些胀肚子了。
邹喻说:“下次再带你来吃,给你加双份虾皮紫菜,那个好吃程度简直一绝。”
“下次是什么时候?”陶柏水随口一问。
他正在擦嘴的动作停顿一下,过了一会儿说道:“下次就是下次。”
饭后,邹喻叫了辆车回去。
林叔和张姨就在院里坐着,看到他们回来还笑着打招呼。
“你们回来了,中午想吃点什么?”张姨问。
陶柏水说:“中午还早,而且我现在也挺饱的。”
邹喻拍拍陶柏水的肩膀,说道:“那你先去休息吧。”
陶柏水“嗯”了声,径直走进屋内。
他下意识地去看客厅的监控,绿色的光点也在捕捉他。
陶柏水前脚刚进门,邹喻就转过身面对着这俩人,他问:“陶柏水的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张姨一点都不惊讶。
她说:“过年前吧。”
“别给陶柏水说。”邹喻说。
张姨疑惑地问:“你还没给他说吗?”
“他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谁都别说,我更不会说,”邹喻冷眼望着他们,“还有,你们现在总让他出门又是什么新花招?”
林叔站了起来,他说:“我也是有孩子的,我承认他的生活没那么好,束缚太多,但这也不是我和你张姨能管的,我们拿钱办事,我就该做这个。”
邹喻静静地听着他说,视线望向二楼陶柏水房间的窗户。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陶柏水房间的窗帘也紧闭着,他应该是听不见。
林叔反问他:“摄像头就摆在家里,他在不在家根本不用我们说,他妈妈自己就会知道。我们现在让你们出去不好吗?至少在她回来以后,你们还能想到以前至少自由过一阵子。”
邹喻的视线回到林叔身上,他问:“你真的有孩子吗?”
日子就在无趣的刷题中度过,鑫海每天讲得嗓子都要冒烟,喉片都快当糖吃了。
邹喻也没再带着陶柏水去外面过夜,他们最多去小区后面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又或者去学校附近买点学习用品,再远点就是去商场买两件衣服,喝点东西什么的。
他们早上会一起在小区里慢跑,但是再也没见到过那只小肥黑猫。
陶柏水现在很少生病,偶尔出现的胃疼和鼻塞都会很快恢复,也不会再出现深夜赶往医院的情况。
就是陶柏水的身上总有莫名其妙的伤口出现,有时候是腿上,有时候是胳膊上,还有次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