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考核 陈蓦愣了愣，循着声音回头望去，是个眉眼含笑的妇人，站在碎石小路上，面容依稀有些熟悉。

妇人身后不远的地方，两个女仆始终来回张望，在后面时不时抬头看来，似乎是在担心妇人，也好像是害怕跟丢了，从而被家主处罚。

像她们这样的仆从，东方家有很多，但具体多少却从没有人数的过来。

因为某些其他的因素，导致了类似的仆从户籍和备案，向来是挂在了主人家后面，实打实的家仆说的就是他们。

有的家仆并不值钱，随意就能被打骂甚至丢弃。

但也有的家仆很值钱，那些深的主人家信任的家仆，就会被授予修行的资格，从此尽管依旧是仆，但至少待遇上要比普通人打工上班好太多。

显然这两个不远处等待的女仆，并不是什么修行过的高级仆从，只是最底层中的一员。

“我可不是什么贵客，对有些人来说，恶客还差不多。”陈蓦自嘲一笑。

“呵呵！”那妇人掩嘴一笑，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频频点头道：“身量不错，不高不矮，脾气也好，只是样貌普通了一点，不过到也并非什么坏事，普通点不至于招蜂引蝶，做个居家的好男人。”

妇人一边打量着陈蓦，一边自言自语的评头论脚。

但偏偏这个被打量的少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只能满脸尴尬的任由对方评说，毕竟脑子转过来的陈蓦，也总算看出了妇人到底是哪里熟悉了。

气质成熟，雍容华贵，但样貌间明显带着一丝东方妍的轮廓。

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面对人家丈母娘打量女婿一样的目光，终究还是有些扛不住，冷汗都止不住悄悄冒了出来。

这还真是见鬼了，面对人家那黑着脸的父亲，陈蓦尚且镇定自若，但回头一见到这个笑意吟吟的母亲，却瞬间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半点不恭敬的地方都不敢，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理亏了，……

陈蓦皱着眉头，突然有些想喝酒，但考虑了片刻，愣是不敢当场把酒瓶拎出来。

妇人打量了少年半响，一双眸子透露着些许笑意：“说起来，我那女儿之前跟我哭诉了很多，瞧她那伤心的模样，我可是花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她给哄睡下的。”

陈蓦有些呛得厉害，憋了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抱歉，这个我，……”

早已经酝酿好的说辞，此刻却半个字也没办法往外蹦，实际上陈蓦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从来不怕别人来硬的，因为那只会让他的愧疚变质成不满和愤恨。

但从早上到现在，人家还真没有来硬的，一家人讲道理摆事实，愣是让陈蓦挑不出半点刺来。

于是现在也只好硬生生受着，莫名的感觉有些郁闷起来。

妇人倒是见好就收，在少年满头冷汗，差点落荒而逃的时候，及时收起了话头，她眼神莫名玩味，但终究深处带着一丝暗晦的笑意，她早些年曾与那同自己结伴白首的男子说过，希望将来女儿能得到自由的权利。

她实际上也明白，所谓的自由，不过是相对有限罢了。

真正的自由，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无论深闺还是陋室，各有各的难处，也自家有自家那本难念的经。

妇人忽然有些惆怅起来，生在这样的家庭，女儿的未来注定了只能到此为止。

“小家伙，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妇人望着陈蓦，露出了些许郑重的表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妍儿的，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么我唯独希望妍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既然找不到一个能相爱的人，就找一个爱着她的人也不错，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因为愧疚也好，又或者是于心不忍也罢。

妇人脸上些许惆怅流露出来的时候，陈蓦看得一清二楚，或许是对方情绪失控，也许是对方有意让他见到，但不管如何，陈蓦都打算扛起自己那部分责任，既然自己搞砸了人家的未来，那么姑且帮她找到一个更好的也未尝不可。

似乎是从陈蓦表情中看到了答案，妇人轻笑一声，转身缓缓离去。

一如她来的时候那样，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寥寥几句话后却让陈蓦改变了当初的心意，想想女人上了年纪以后，果然显得很可怕啊。

如此感慨着，陈蓦摸出了一瓶酒，仰起头一口灌了下去。

……

东方家最近很热闹。

四大家族，甚至其他势力，隐约之间都将目光落在东方家身上，各大势力甚至闲散人员修者都得到了消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东方家打算为下一任家主提前做出准备，通过考核的人便有机会入赘东方家，并成为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