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热情好客,但是来这里喝酒的人见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个少年,所以经常有人不付酒钱。
此刻见到韩非起身,下意识的他就很担心。
韩非见状一笑,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
王有财的神色忽然一喜,但是随即又露出一副苦瓜脸。
“先生,我找不开啊!”王有财苦着一张脸说道。
“那就记账!”韩非迈着步子走出了这间小酒馆。
然后在风雪中走向了侍剑宗。
身后传来王有财那句这么大一块银子这得吃我多少年啊?
韩非走的很慢,很慢。
他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熟悉的角落,怕错过了任何一点曾经的记忆。
有人,有些事,他忘不了。
这积雪可以掩盖侍剑宗的一草一木,却掩盖不了他历历在目的记忆。
这郁郁葱葱的树木可以遮盖侍剑宗的山山水水,却遮盖不住他对故人的怀念。
“我的家,我回来了!”韩非呢喃道。
他记得第一次踏上这侍剑宗全宗的师兄师姐来迎接他的情景,他记得当时空虚子那满头大汗担忧的表情。
他记得慕白等人为了抢他大打出手的情景。
他记得岳阳第一次领着他上楼云峰路上的对话。
他记得的太多了,韩非走到楼云峰上,看着曾经的楼云峰。
“非哥,来说一下你的打算,三天后你打算怎么办?”李灵双手从背后扶着韩非的肩张口问道。
这一幕仿佛还在昨天,是当初他的四位师父怕他输给刘少爷,提前给他法宝的情景。
韩非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不知不觉间泪水挂满了韩非的苍白的面孔,滴落在了雪白的雪花上。
百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韩非走向了侍剑宗的主峰,在那积雪下面,在那泥土之中有许多尸骸,那些尸骸有的已经腐朽,有的已经被掩埋。
韩非小心翼翼的剥开积雪,将那骸骨轻轻的挖了出来。
他记得这是宗门内一位师兄的骸骨,他记得曾经这位师兄还给他送过一壶酒。
他记得他和这位师兄曾经半夜喝着酒,聊着谁是侍剑宗的第一美女。
韩非并指如剑削掉了一节树木,将树木做成了棺材,然后韩非将那具骸骨轻轻的放进了去。
找了一处净地,韩非将棺材用泥土掩埋起来。
做完这些,韩非再次下山了,到了小镇,韩非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架着马车来到了那间小酒馆。
王有财正在高兴呢,但是看见韩非忽然又回来了,顿时以为韩非又后悔了。
韩非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了王有财,并且对王有财说道。
“把你酿的酒全部给我!”
王有财倒是老实,并没有伸手去接韩非的那块银子,而是把酒窖里的酒全部搬给了韩非。
因为韩非之前给的银子,早就足够买这些酒了。
韩非带着酒回到了侍剑宗,然后来到那位师兄的坟前,拍开两坛好酒的泥封,将一坛洒在了坟前,另外一坛韩非抱着仰头喝了起来。
他当年答应过这位师兄,等大比结束,要和这位师兄不醉不休。
如今他来兑现曾经的承诺了,只是那曾经时常能听见的欢声笑语已经不在了。
那热闹非凡的侍剑宗如今安静而冰冷,只有漫天的白雪飞舞,只有呼啸的寒风吹过。
韩非找来一块巨石,削成了石碑,石碑上被韩非用一把凿子刻了一行名字。
这是韩非必须要做的,他要为侍剑宗的每一个人都立下石碑,将他们好好安葬。
韩非刻的慢,仿佛每刻下一个字,昔日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就能浮现在韩非眼前。
天色渐暗,韩非刻好石碑后来到曾经的他住的那间木屋。
木屋经不住百年的风雨,此刻早已经倒塌,藤蔓爬满了倒塌的东墙。
韩非收拾了一番,最后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这个熟悉的地方虽然破旧,但却让百年漂泊的韩非找到了家的感觉。
随即韩非打开身上的一个储物袋,他的东西平常都是丢进神识中由凌道子帮忙保管的,自然不需要储物袋。
而这个储物袋也不是他的,是浮华真人的,打开储物袋,里面所剩的东西不多,浮华真人为了韩非的这具身体的确掏光了底蕴。
除了一些杂物,韩非倒是找到了一枚玉简,韩非的神识扫入,忽然脸色一变。
“这是咒术,真的是咒术!”凌道子高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