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窗纸上刚染开一抹鱼肚白，林羽就醒了。意识深处，“超凡0阶4级”的金色字迹旁浮动着一层浅淡的光晕，像浸在水里的碎金，这是升级的信号。
“升吧。”他在心里默道。
一股比上次更绵密的暖流，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顺着血管往四肢淌，像是裹了层温软的棉絮，连呼吸都带着股舒服的轻。金色字迹上的光晕渐渐敛去，数字跳成了“超凡0阶5级”。
林羽睁开眼，眨了两下，只觉得眼前的光更“透”了。院里的草叶上凝着露水，他甚至能看清露珠里映出的天空——超凡等级越高，感知就越细，连带的，身体里那股“气能量”也该更精纯了。
“上次的血能量已经不一样了。”他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手撑着炕沿才站稳，“这次得把剂量再减减，不然普通鱼怕是扛不住。”
穿好衣服，他先去看院角的狗尾草。昨天那株滴了半滴血的，长得最精神，茎秆直挺挺的，狗尾巴穗子沉甸甸的；滴了三分之一滴的，变化不算大，只是叶色更绿；而那株之前受了伤的，已经彻底枯了。
“植物的承受力果然更差。”林羽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最壮的那株草叶，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气比普通草更足，“看来给动物的量，得比这还少。”
灵鱼在木盆里游得欢，见他过来，猛地窜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它身上的金色纹路比昨天更亮，像是镀了层金粉，周围的气漩涡转得也更快了。
“你倒是越来越精神。”林羽笑着说，没给它滴血——灵鱼的能量已经很足，不用再补，免得过犹不及。
他从柴房找了个新竹篓，又拿了五个一样大的陶罐，往河边走。路上碰见二柱子背着渔网往村口跑，喊着：“林羽，快！浅滩那边有大鱼！”林羽摆摆手：“我今天找小鱼，不跟你抢。”
他选了处水流更缓的地方，专门找五斤左右的草鱼——这种鱼常见，性子不烈，适合做试验。超凡0阶5级的感知让他能轻松“听”到鱼在水下的动静，却故意装作“瞎摸”，撒了三网才捕到第一条，还“不小心”让鱼尾巴抽了手背一下，红了一小块。
“这鱼真野。”他揉着手背，心里却清楚，这点力道连痒都算不上。
一个时辰后，五个陶罐里各装了一条五斤左右的草鱼，都活着，只是有点蔫。林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拿出绣花针，在指尖轻轻扎了一下。
这次他格外小心，第一罐只滴了针尖大的一点血，比上次给小鱼的量还少一半；第二罐滴了稍多些，约莫是第一罐的两倍；第三罐滴了稀释过的血（用两滴水混了点血）；第四罐没滴血，做对照；第五罐滴了和灵鱼第一次吸收的量差不多的血——他想看看，足够量的血对普通鱼到底有多大影响。
滴完血，他把陶罐盖好，放在阴凉处，自己则坐在旁边编草绳，装作“等人”。编绳时，手指的动作很慢，还故意编错了两个结，嘴里念叨着“手笨”，其实是在留意陶罐里的动静。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第一罐的鱼开始游动，速度比刚被捕到时快了点，鳃盖开合得很平稳，看起来很舒服；第二罐的鱼也动了，但有点急躁，总往罐壁上撞；第三罐的鱼和第一罐差不多，只是活力稍弱；第五罐的鱼最不对劲，在罐子里疯狂乱窜，鳞片都撞掉了几片，嘴里还吐着泡泡，像是很痛苦。
“果然，剂量太重要了。”林羽心里有数。普通鱼的承受力远不如灵鱼，哪怕是针尖大的血，也得看浓度和纯净度——超凡0阶5级的血，能量比0阶2级时强多了，给多了就是害命。
他把第五罐的鱼捞出来，放进河里——不能让它死在自己手里，怪可惜的。剩下的四个陶罐，他盖好盖子，放进竹篓，慢悠悠往家走。路过二柱子家时，二柱子娘正往院里晒玉米，见他回来，笑着问：“捕着鱼了？中午来家吃玉米饼不？”林羽笑着应了：“不了婶，我娘等着我呢。”
到家时，李秀兰正在厨房炖肉，说是昨天酒楼采买给的钱，够买两斤肉改善伙食。林铁柱坐在院里编笼，见他回来，举着手里的笼底说：“你看我这新样式，比以前的结实不？”林羽凑过去看，故意看了半晌才说：“爹，您这竹篾编得太密了，装虾容易闷死，得松点。”
他把陶罐放在院角，用布盖好，只留个缝透气。然后去厨房帮娘烧火，添柴时故意添多了，让火苗窜得太高，被李秀兰说了句“毛手毛脚”，他笑着认错，心里却在想：中午得盯着那几条鱼，别出岔子。
午饭吃的是炖肉配玉米饼，林羽吃了两块饼，喝了一碗汤就放下筷子——他得留着肚子，万一试验成功，说不定能让爹娘尝尝“加料”的鱼。
下午，他去晒谷场编笼，心里却惦记着院里的鱼。赵木匠正教大伙编带铁环的笼盖，见林羽心不在焉，用尺子敲了敲他的手背：“想啥呢？铁环都钉歪了。”林羽赶紧低头重钉，笑着说：“赵大叔，我上午捕的鱼好像有点怪，总觉得它们比平时活泛。”
“鱼活泛还不好？说明新鲜。”赵木匠不以为意，继续手里的活。林羽没再多说，专心编笼，只是编得比平时慢，还“不小心”把铁环掉在地上两次。
傍晚收工时，他第一个往家跑。掀开盖陶罐的布，第一罐的鱼最精神，在罐子里游得很欢，鳞片泛着健康的光泽；第二罐的鱼安静了些，只是偶尔撞一下罐壁；第三罐的鱼和早上差不多；对照罐的鱼有点蔫，不太爱动。
“看来第一罐的剂量最适合。”林羽把第一罐的鱼捞出来，掂量了一下，比早上沉了点，像是长了肉。他闻了闻，没有怪味，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味，和灵鱼周围的气有点像，但淡多了。
“能吃吗？”他心里有点打鼓。普通鱼吸收了能量，会不会有副作用？他想了想，把鱼拿到河边，剖了肚，内脏和普通鱼没区别，鱼肉更紧实，颜色也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