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走几步,却是突然转过身来,“对了,刚才问你是不是要出远门,陈小子你还没回答我。”
陈怀安闻言一怔,而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砖灰瓦,点了点头。
“小白出去多日了,我寻思着也无事,便也想着出门走走。”
“哦,这样啊……”做了十年邻里,老人自然是知晓小白的,见陈怀安如此说法,他也一样点了点头。
而后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陈怀安看着对方的背影,刚想抬脚走下台阶,耳中却是传来的老头的声音。
“那就早去早回,老头子我……还等着与你再下一盘。”
“好……”
轻飘飘的言语,飘入吹拂而来的风中,陈怀安待老头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却是从怀中取来山河扇。
看了一眼晚霞,山河扇陡然在空中变大,陈怀安纵身一跃其上,而后却也一样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
须弥山。
晨钟暮鼓,好似日复一日,永无休止!
在佛山之上有天音,天音之上却有小天音,张小凡自从来到了这须弥山后,便一连十几日,都深身处这般奇异平和的环境之中。
每一日,都仿佛与昨日一样,只有细微之处才会让人觉得有些许不同。
世间波云诡谲,也唯有这里有难得的宁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日出到日落,时间或长或短,有人感觉枯燥,却有人觉得内心宁静。
走过天音诸多寺庙,顺着山路一路往上,却是一间间平凡至极的宅院。
平实的小院,和供百姓礼佛的殿堂不同,那一间间阐室,简简单单靠着山壁一侧,只在其中有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供人往来。
在小路两旁的草间花丛,却是时不时传来低低的虫鸣声,一下,又一下的打破这山中的寂静。
只是出奇的,这捣乱的虫鸣声,不仅没有搅扰阐室中的修行之人,反倒是在一声声虫鸣声中。
心,越发的平静。
时日就这般悠悠而过,张小凡渐渐明白了普泓大师将其唤来的缘故。
这段时日,一有时间,法相便会来此看望与他,二人也是渐渐熟悉起来,更是在最后探讨起佛法来。
朝听晨钟,晚听暮鼓,时日就这般悠悠而过。
这一日,“吱呀”一声,张小凡所住的阐室,木门被人一下子从外推开来,一身月白僧袍的法相,独自走了进来。
看着盘腿坐于床榻之上的张小凡,法相笑了笑,而后开口说道:“张师弟,尊师想要见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普泓大师想见我?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收拾收拾,然后就过去拜见方丈大师。”张小凡闻言立即从床榻之上起来。
一番收拾以后,二人出门却不是去往普泓上人所在的阐室,而是直奔后山而去。
眼见路越走越偏,张小凡不由得奇怪起来,“法相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法相闻言,微微一笑,“等到了地方,张师弟自然便会知晓。”
张小凡见法相不愿透露,也就不再多说。
二人一路行来,很快便来到了后山。
此时的后山,却是不止普泓上人一人,而是还有一众僧人,正静坐在普泓上人周围。
张小凡一件这阵势,心中却是越发疑惑起来。
二人来到普泓上人身前,俱是行了一礼,法相看着普泓上人,说道:“师尊,张师弟来了。”
“大师。”张小凡站在法相身侧,同样道,“听法相师兄说,法师您有事找我?”
普泓上人闻言说道:“不错,正有一事想要与张师侄商议。”
“不知是何事?”张小凡闻言看了一眼法相,然而对方看到他看过来,只是笑了笑。
“在说此事之前,老衲有一事却是想问一下张师侄。”普泓上人说到此处,慈悲的面容却是有一瞬间犹豫。
只是片刻后,却还是说道:“张师侄你……是否身怀我天音寺的绝学‘大梵般若’。”
“大梵般若”四字一出,张小凡却是面色大变。
对方,为什么会知晓?
……
须弥山。
当那悠悠钟声再一次在山间响起之时,张小凡已然在无字玉壁之下坐了几日。
此“无字玉壁”,高逾七丈,光滑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