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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明策]山君 > 反击

反击(1 / 4)

 采苓死了,死状凄惨。

萧敬暄刚回飞沙关,便听到这个坏消息。但他此刻的神色间竟寻觅不出一丝悲伤,甚至连最起码的微弱愤怒都欠奉,不免让好事的众人有些失望。

停放在侧屋的少女尸身冰冷已久,胸前碗大伤口的血肉凝成干涸的暗褐,混浊双目仍保持着死亡一瞬的大睁状态。平静的视线从这些上面浮草地一掠而过,反而久久凝注于一把横放在采苓腹部的无鞘短剑。

灿烁黄金雕琢为盘虬柄,波斯镔铁锻铸成柳叶身,松石及瑟瑟点缀,是何清曜私下送与自己的礼物。它随身之时颇多,但此次去三危山时未带上,留在了屋里。

短剑未沾半点血污,伤口大小也看得出杀人与其无关,但为何凶手要特地翻出丢弃在尸首上?

除开致命一刀,采苓面颊还留有几道伤痕,大都割得不深,血流亦不多。但当锋刃在肌肤划开一道道淋漓朱痕时,那一刻她所承受的惊恐与痛楚未必弱于真正的死亡之时。

另外,衣裙上印了一枚血足印,观其大小和形状,应该属于另一个女人。

萧敬暄依旧没什么表情,拈起剑柄在手头转了两转,沉思一会儿才吩咐部下:“寻一具上等棺木收敛,就葬在后山吧。”

即便混迹恶人谷内的男男女女本非良善,但如此草草对待枕边人,又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确实凉薄了些。萧敬暄不管周边诸人眼神如何,握起那把短剑,笼于袖中施施然去了,倒似是此物远比那名曾相伴枕衾的女子宝贝得多。

当晚这柄黄金短剑就出现在何清曜内室的案桌上,端详它的碧绿眼眸里流露的是恼怒,亦显隐约的不安。

“吉兰娜,你搞什么鬼!”

影月门的特殊用刀手法造成的伤痕,自然瞒不过他。

银烛熠熠,白衣白帽的明教女弟子则始终藏身在光明不及的暗角,回答的嗓音非常平淡:“我昨天杀了一个女人,就是这样。”

“我是问你干嘛动姓萧的女人!”

“哦。”

吉兰娜口吻依旧淡淡,和前一刻的应答没什么两样:“我问她一些事,问完人自然没用,顺便一刀杀了。”

听完这句看起来合情合理的解释,何清曜眼角立刻跳了两下,吉兰娜则缓慢走出阴影,顺手取下兜帽。

昏黄的烛光一层层落下,朦胧又暧昧,但女子眸底的一片光芒刺眼又尖锐。

何清曜不觉警惕起来,吉兰娜的眼神令他联想到某些狡诈奸猾的野兽,当成功诱捕到猎物时,它们总是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眼色陡沉,满面却成漫漫然的笑意:“除开我的吩咐,你一向对飞沙关里其他人物不感兴趣的。这是遇上什么有趣的状况,居然起这份闲心?”

吉兰娜漠然瞥他一眼:“你现在又不生气了?”

“我可没有真正生气,只不过担心你会打乱之前的安排。不过嘛,姓萧的自从上回得了凛风堡撑腰,最近确实嚣张了点,这回叫他吃瘪,当提醒一下也好。”

吉兰娜盯着他,没有说话。

何清曜伸个懒腰,若无其事地继续:“可你也真是的,何苦搞这么点眼?害得他来寻我的晦气……”

女人的冰蓝眼眸里始终不见波澜,但并非无神,更似兽类的无情与冰冷。

“苏深摩,你不好奇我问了那丫头哪些话吗?”

何清曜心头诧异,同时警钟大作。虽说不清为何,他感到一丝丝危险气息包围上来。

但白衣男子依旧笑容可掬,眯起眼又问:“哦,你问了什么?”

“我问她——你和你主子到底睡过觉没有?”

吉兰娜的脸庞已清晰映在灯火下,面颊上的刀疤牵扯得眉目略显扭曲:“她开始不肯讲实话,我就问一遍,然后在她脸上割一刀。割到第七刀时,她才哭着说没有睡过。”

何清曜安静听完,随后若无其事地挠挠阿尔斯兰的肚皮,猫儿呜噜一嗓子,给了他手背一爪。

吉兰娜的眼珠终于动了动,再度对上他的双眸:“你觉不觉得奇怪?”

何清曜扬起眉毛,手上还不紧不慢抚着小猫油光水滑的皮毛:“奇怪什么?”

“她没陪姓萧的睡觉,平时究竟是谁陪着呢?”

吉兰娜的视线若有若无地从金柄短剑上一掠而过,何清曜没有漏掉眼底闪烁的微光。

恶毒又嘲讽。

他们又对视半晌,白衣男子竟噗嗤笑出一声:“唉哟,我的老天爷!你不光管我的被窝,怎么还盯起别家的被窝?最近这些年除了要杀的目标,你也没兴趣多瞅其他男人一眼。我说,不会你是看上那姓萧的了,吃飞醋才杀人吧?”

吉兰娜面无表情,何清曜大皱其眉:“不过你的眼光真差劲,这人没情趣又没气量,除了一张脸算稍微过得去,哪里还好?”

回应的语句调子平平板板,仍无起伏:“对啊,除了那张脸,他还剩什么本事和好处?”

何清曜手一顿,阿尔斯兰感觉不到舒适的抚摸,立刻抬起头,不悦地瞪住主人。

吉兰娜也静静看着他,何清曜手再动时,依旧一副懒洋洋的神气,漫不经心般念道:“你若是问我,我怎么晓得?你该去问他跟他的相好这话呀。”

“他前几天不在这里”,女人慢慢说着话,眼里跳跃的光芒越来越灼亮:“大概是去探望自己亲爱的姐姐了。你也正巧不在,你又去了哪里?”

手指一瞬握紧,骨节棱棱地要突出皮肤,阿尔斯兰被揪痛皮毛,尖利地喵一声后硬是从主人怀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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