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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三/明策]山君 > 牵制

牵制(2 / 4)

虽然二人如此亲密,可一些过往并非共同经历,由是始终无法感同身受。

但他信任何清曜,也许是重新开始信任谁。

何清曜放下茶盏踱回榻前,与萧敬暄并肩而坐,静了片刻突兀地说:“你前些天仿佛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萧敬暄转过头来,烛火映在幽黑眼中,徐徐摇曳:“不管是什么,早已过去。”

何清曜低声道:“因为有我吗?”

那双眼眸原如静潭,乍然轻风过,便见波纹漪漪:“多谢你。”

他们轻柔地拥住彼此,没有进一步的亲昵举动,但仅只于此的偎依温存却也宁和安然。

萧敬暄骤然开口:“我自出生便替自己背上了一副枷锁,无论是从军或是入谷,它始终都在。”

何清曜搂紧了他:“而今到了该打碎它的时刻。”

“你欢喜吗?”

凝视过来的双眸明澄似夹镜,何清曜微微一笑而未语,勾起一缕垂散于手臂的发丝。掌中一握墨色如夜,染透了盘旋室内的苏合香意,熨帖肌肤传递着彼此身体的温热。

何清曜喜欢这般的时刻,喜欢萧敬暄身上沾染属于自己的气息与温度。

可还是与以往经历的欢好昵爱不同,哪怕亲密无隙地拥抱着,对方却无发于内心的婉顺与依靠。非为他是男子或者别的缘故,而在于深沉难移的猜疑与戒备,不会在短暂相处中融化消逝。

痕迹化淡,需要时间,也需要机会。

待到往昔桎梏与纠葛一齐烟消云散,这人的一切才真正仅属于自己。

“你已经是我的吗?”

萧敬暄微微勾起唇角:“担心什么?”

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卷曲黑发柔柔扫过面颊:“怎么不回答?”

萧敬暄低低一笑:“我不是任何人的。”

“哦?”

“我只令你能见到我的所思所念罢了。”

绿眸里光亮刹时闪过,何清曜在他唇间一啄:“对,让我能见到就好。”

没错,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等待。

萧敬暄撩开垂落在何清曜眼睫前的散发:“沙州城外布局,我已嘱托了裴俱舒,你莫担心。”

何清曜猛地侧开脸去,冷哼一声,萧敬暄似笑非笑:“怎么一提他,你便如此模样?”

“我不喜欢那家伙,瞅着皮相稍微过得去的,就一副要把人扒皮拆骨的嘴脸。”

“是吗?”

何清曜斜他一眼:“别说你没觉察出来,小心哪天把你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裴氏夫妇恩爱有加,那不过是裴俱舒一点独特癖好罢了,我又不是不知,岂会着道?”

“可我就不高兴你和他打交道,怎样?”

萧敬暄不轻不重拧了拧他的鼻尖:“瞧你这样子,若当个姑娘家,偶尔使使小性子,还算娇俏可爱。可惜偏是男儿身,实在令人一言难尽啊。”

何清曜登时又恼了:“我笑你一次像姑娘,你要笑我多少次?”

柳裕衡离开龙门镇已有十日,尉迟蓁蓁严遵军令,哪怕恶人兵马百般滋扰,仍坚守龙门镇大营不出。然密信送至,她犹豫一刻,旋吩咐心腹十数人预备与自己外出。

中原乱起,河湟一带百姓庶民因吐蕃侵扰而饱受忧患,沙洲刺史并周遭数郡官员与各地大族商议抗敌之事,亦向浩气盟求援。国家危难之际,众弟子自是责无旁贷,此行不可推却。

气候日见寒冷,偏远地方甚至落了小雪,往常道途时见的商旅更是未遇一队。离沙州已不足二十里,尉迟蓁蓁仍旧目光警惕地打量路旁状况,不敢有分毫松懈。

她的忧虑不是毫无道理的,事实上藏身恶人谷的密探已有一段时日未回复消息。由飞沙关内乱的传言来推断,此人难道被波及,已遭遇不测?

一面同僚生死未卜,一面战火将起,尉迟蓁蓁心中如压上两方沉沉难动的巨石,令人喘不过气来。再念及那人的现状,更抑郁又痛心,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还能回来吗?

她松开握住缰绳的手,揉揉发痛的额角。想到若柳裕衡要离开飞沙关,将来守备重担便会落在自己肩头,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他们在一处旅人必歇的泉眼附近停下休息,附近另有些人围簇,一直吵嚷,尉迟蓁蓁当即问:“怎么回事?”

那是一群兵丁围着数名百姓高声训斥,领队浩气弟子悄声:“尉迟校尉,怕是巡防的人手,咱们先避一避吧?”

沙州四面有屯兵小城,附近有兵士往来也寻常,尉迟蓁蓁应了一声:“也好,路上勿生枝节。”

刚言罢,风里忽然传过一句话——

“你说自己不是吐蕃的探子,这又是什么东西?!”

赶车的汉子苦着脸回答:“军爷,我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里来的?”

那几名农夫拉着一辆板车,车上堆了十几麻袋的粮食,其中两只被戳破露出一线冷光。士兵把袋子拖下来往地上一抖,尉迟蓁蓁略略一瞧,是一件生牛皮装铁片的鳞甲,果然为吐蕃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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