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不敢回家的原因。
蛋糕店的名声越来越响,却丝毫没有开分店的打算。一来是怕自己太忙没办法照顾妻儿老小,二来自己的确不会应付那些什么上面的人。但是认识了几个朋友,偶尔出去小酌几杯。
这不,今天提前把做好的蛋糕买完,约了朋友出去喝几杯。谁知一下喝得有点上头,浑身酒味。加上有人带了些女孩子过来,他忙不迭逃之夭夭。
宋屿在他衣服上拿下一根长头发,揉了揉鼻子说:“大舅,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莫愁一脸惶恐:“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味儿不仅没散,还多了香水味。这回去被冬荷发现,他真真是死路一条。
陈潮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呗。”
莫愁恍然大悟:“对对对!我现在就去买。”
宋屿说:“要是舅妈问起来,怎么回?”
陈潮说:“这还不简单?就说做蛋糕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身的面粉,浑身脏兮兮的,就换了身衣服呗。”
蛋糕店里有备着衣服。
三个人吃完东西就去了蛋糕店,人算不如天算,冬荷居然在店里。
莫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里慌张的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是不是来抓我的?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陈潮在后头翻了个白眼,自动跟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宋屿什么都没说,直接推门进店,脸上是疲倦中带着轻松:“舅妈,我们回来了。”
冬荷正在厨房里忙活:“回来了,饭吃了嘛?”
“嗯,路上解决的。陈潮一直嚷嚷着饿,就买了几个梅菜扣肉饼。”
背锅的陈潮:“……”
“行行行,你们快去洗澡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对了,你们大舅呢?”
正准备从宋屿身后窜上楼的莫愁陡然被喊,整个人僵在半空中,姿势诡异。
宋屿没有丝毫的紧张,张口就来:“在停车,一会儿就来。”
“停个车要这么久?”
边说边掏手机要给莫愁打电话,“姐弟俩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去呀。”
陈潮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而易举就拿走她耳边的手机,成功将拨出去的电话摁灭:“大舅手机没电了,你打了也没人接。”
宋屿感觉陈潮的眼睛在空中瞟了自己一眼,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就听到陈潮说:“不过我这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今晚一定要解决。”
宋屿:“……陈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陈潮没被她威胁,挺直腰杆,嗓门比平时大了好几倍:“舅妈,宋屿早恋了。”
冬荷:“!!!”
第一个反应是:“和谁?”
陈潮耸了耸肩:“问当事人呗。”
冬荷的心情全都表现在脸上,嘴里嘟囔着说:“我就猜到迟早有这一天……”
这对姐弟俩髣髴天生就是来考验他们的。姐姐宋屿从小就对各种边缘性的东西很好奇,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一次,附近的街区搬来了一户人家,男主人是个花心大萝卜,来买蛋糕的时候被路过的宋屿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忍不住要对她下手。
宋屿直接对他说:“你要跟我睡?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愣了下,宋屿继续说:“不过你那方面应该有问题,可以去检查你的前列腺。”
男人:“……”
当时买蛋糕的人全都听到了,有素养的人都憋出了内伤,实在憋不住的捂着嘴在笑。
早知道,这个时候的宋屿才多大?不过七岁,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反观弟弟陈潮,真的就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让冬荷操一点儿心。
曾经冬荷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就不停地买书回来,学了一个多月,不仅没有用,还差点把自己逼疯。
真正让她全盘皆输的,是宋屿的一句话。她当时起来上厕所,睡得还有些懵。就看到隔壁房间有灯,推门进去看到了顶着鸡窝头的冬荷:“舅妈,您不是学习的料,快睡吧。”
冬荷当场就:“……”
那些书现在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上个星期刚清理出来送人。
——
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
书桌前坐着莫愁,莫愁旁边站着冬荷。书桌对面是即将接受审讯的宋屿,至于陈潮,他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包瓜子,嗑得贼香。
莫愁已经把脏衣服换了,穿着睡衣打了好几个呵欠。冬荷瞪他一眼,莫愁立马把哈欠连天的嘴闭上,板正脸孔,像包公一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