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还有一种人,说不过就开始告状,这样的行为真让人无语。”
正在拨电话的老梁把手机按键按得很响:“不得了了!一个两个都敢顶嘴了!”
在他满嘴抱怨的时候,一抬头又被他抓到了两个班级里学习成绩还不错的男孩女孩,手牵着手。一看到他又立马甩开,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喊:“梁、梁老师……”
老梁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掀了。
一次性喊来四个人的家长,老梁处理完这个又跑去处理那个,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
莫愁在西点店里,来的自然是冬荷。她一听老梁添油加醋的告状,沉默了一番之后说:“梁老师,我们家的教育方式是这样的——只要不触及底线,决定随他们。”
老梁:“……这还不触及底线?”
冬荷说:“去个台球馆打打球释放下学业压力,怎么就触及底线了?”
“冬荷妈妈,您难道不知道去台球馆的是什么人吗?都是一群在社会上混的蝇营狗苟,陈潮这么好的苗子,万一折在那上头,您难道不觉得心痛吗?”
“会啊,可这是他的决定。不论这个决定的结果如何,他都得自己去承担这个过错。”
老梁再次陷入无语当中,最后没忍住来了句:“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想法,妹妹的孩子都被你耽误了。”
这话一下触及到了冬荷的底线:“我说梁老师,为人处世这件事,您不见得比我高尚多少吧?”
老梁被她这么一怼,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冬荷女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您爱懂不懂。”
在门口偷听的姐弟俩下意识竖起耳朵听,并不是说冬荷会怎么样铺天盖地的骂人,而是不戴脏字的教训教训某些手伸得太长的家伙,“梁老师,我敬您是我孩子的老师,可您次次给我们家莫愁打电话,三个小时不停歇全是我们家宋屿的坏话,她有什么错?请问?她不就是做了些旁人不敢做的事情吗?她有影响到其他人吗?并没有吧。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她呢?对她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噼里啪啦跟鞭炮似的一通教训,说得老梁面红耳赤无法反驳,只能愣愣坐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弟俩在门口偷偷给冬荷竖起一个大拇指。
谁敢欺负他们家的孩子,谁就会是这样的下场!
话到最后,冬荷一字一句咬得很重:“他们是妹妹的孩子,更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份爱我不比任何人少!梁老师,我这个人不爱说风凉话,也绝不会乱承诺。他们不论将来是否会成才,都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老梁目送冬荷离开,一下分不清究竟自己是班主任还是她是班主任。
冬荷开着车把两个孩子载回家。地平线上的光被黑色取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霓虹灯在闪烁,洒落在车身上好似精心装点的打扮。
姐弟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悄无声息来了场剪刀石头布,宋屿输了,便清了清嗓子说:“舅妈,今天的事……我们道歉。”
冬荷打了个右转向灯:“你们是在人家的台球馆里打架了?”
姐弟俩:“没有。”
“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也没有。”
“那为什么道歉?”
宋屿说:“因为我们没有提前跟你们报备。”
冬荷点点头:“这个的确是,接下来知道怎么做了吗?”
姐弟俩忙不迭点头:“知道的,舅妈。”
“知道个屁,一个两个都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陈潮说:“舅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想骂就骂,我们一定不会还嘴。”
后视镜里的冬荷冷哼一声:“这还不叫还嘴?我说一句你们回一句。”
姐弟俩不敢说话了。
良久,冬荷叹了一口气:“你们跟你们的爸妈真的是如出一辙。”
这还是冬荷第一次主动在他们面前提他们的父母,姐弟俩猛然抬头,就听冬荷这样说:“他们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对,一样的不讲道理,一样的自以为是。”
额……就没有什么优点?
冬荷说:“你们的爸妈不论是为人还是处事方面都跟你们差不多。不喜欢迎合奉承,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轨迹走。即使选择的路布满荆棘,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还记得一次,玫瑰到他们家做客,一进门就抱着冬荷说:“嫂子,我被人歧视了。”
“这世上还有谁敢歧视你呀?”
玫瑰抬了抬下巴,拎着菜进门的除了宋京还能有谁?
冬荷可不想听他们秀恩爱:“走开走开,别打扰我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