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人不多,只有玉衡和几位长老在场。欧阳宸也来了,站在玉衡身后,冲记衍挤了挤眼睛。
仪式很简单。
记衍跪在谢临清面前,奉茶,叩首,聆听训诫。
谢临清的训诫也很简短,无非是勤勉修行、恪守门规之类。
最后,谢临清取出一枚玉佩,亲自系在记衍腰间。玉佩通体莹白,正中刻着一个“清”字。
“此乃我的信物,”谢临清说,“持此玉佩,可自由出入清虚山大部分地方。”
记衍低头看着玉佩,心情复杂。
百年前前他仓皇逃命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清虚山首徒。
也是是谢临君唯一的徒弟。
叫什么来着,关门弟子。
仪式结束后,众人散去。谢临清带着记衍回到后山,却不是之前的洞府,而是一处更为精致的院落。
“以后你住这里。”谢临清推开院门,“每日卯时起身,晨练两个时辰。午时我来检查功课。”
院落不大,但很整洁。
正房是卧室,东厢是书房,西厢是练功房。院中有一株老梅,在雪中开着零星的花。
记衍站在院中,有些恍惚。这一切来得太快,他几乎不敢相信。
“师尊,”他忍不住问,“为何选我?”
谢临清站在梅树下,梅花落在他肩头。
“你天赋不错。”他说。
“仅此而已?”
谢临清转头看他:“你还想知道什么?”
记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头:“没什么。”
谢临清没有追问:“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开始修炼。”
他转身欲走,记衍突然叫住他:“师尊!”
谢临清停下脚步。
“谢谢。”记衍轻声说。
谢临清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消失在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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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衍在院中站了许久,直到手脚冻得发麻,才走进卧房。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但基本上用的着的东西都有。
他坐在床边,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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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记衍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天机阁那场大火,梦见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梦见这些年的东躲西藏。
最后,他梦见谢临清站在雪中,向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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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记衍准时醒来。他换上练功服,在院中等待。不多时,谢临清推门而入。
“今日起,教你清虚山基础心法。”谢临清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讲解。
清虚山的心法以冰系为主,与记衍从前修炼的天机阁功法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