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昨天说起。
在弗德堡与安特街相交处,坐落着一栋古老而又庄重的罗马式教堂,无声矗立于栋栋摩天大楼与英式旧别院间。
穿越古今,在灯火相衬与纸醉金迷的繁景间,却显得毫不起眼。
叮铃叮当~
迷迷瞪瞪间,一睁眼,莫椋在恍惚间摸到了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
“嗯~,哎,回来了,真的是,大早上,吵死了。”他不耐地按动了好几下手机,才勉强摁掉闹钟。
眯着眼看了会儿,手机屏幕上刚好跳到八点半。
抬眼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年久失修,有些发黄脱落的圣母壁画。
“一大早起来,就对着一幅画,也真是够丧的。”诺岱一看到看起来让人背后有些泛寒的圣母画,就想起了一些往事,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不过这种日子还算安稳的呀!只可惜,不会持续太久的。”莫椋勾了勾唇,低头呢喃着。
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导致暂时性眼睛发黑。半眯着眼,在一阵摸索中,才勉强找到一只鞋子。
教母蹩的声音幽幽响起:"侮辱圣母,,
哦,上帝真是罪过,小心点遭报应的。上帝呀,上帝,你晚睡早起,身体能吃得消吗?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等教母在唠叨一阵,起灰了的大窗帘,在吱呀一声中,被人用力拉开了。
清晨的阳光点点浸漫着,将教堂映照得敞亮了许多。先前那漫溢着神圣与威严的教堂。
此刻,里部如废墟般,只剩下一个老旧的木床,和几张木椅了,唯一可以瞧出教堂模样的,便是一张圣母像了。
教堂的玫瑰窗花昨日被暴雨冲刷处,形成点点水渍。
彩色玻璃透着光,映照着一个相貌俊俏,有些女相的青年。柔光缕缕将青年清冷白皙的面庞罩着,竟显得些许温柔。原本冷冽的丹凤眼,却因眼角的红色的泪痣,而尽显魅态。
青年薄唇轻抿着黑色橡皮筋,晳白而苍劲有力的双手覆着墨绿的血管。正漫不经心地理顺着披肩,毛躁的黑发,十分自然地扎了个高马尾。
莫椋明显还有些困态,本就有些起床气。
他不服气的小声怼道:“早晚都会遭报应。”
教母挑了挑眉。
就要举起鸡毛掸子往莫椋这里抽,莫椋作势详装往一旁躲,没想到那鸡毛掸子是真往他身上抽.手臂瞬间红肿了一大块。
莫椋一脸故作委屈状:“教母您还真打。”
教母也没想到莫椋居然不躲,面露出一丝尴尬,却区是嘴硬道:“这是给你的教训,没事吧。”
莫椋看着教母一脸关心的样子,莫名其妙笑起来,教母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昨晚加班太晚了,太累了,傻笑什么?”
莫椋的笑容不掺杂一丝杂质,仿佛还是那个十六七岁的青年,也没有经历过那些辛酸苦辣。
他一脸真挚的看着教母:“没事,教母,您才是最辛苦,谢谢您。”
听着青年语气中带着很少有的真诚,教母难得脸红了一下,大声嚷着,掩盖情绪上的一丝慌乱:“你的感谢,真是难得,赶紧过来吃饭,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莫椋看着修女的微微佝偻着腰的背影,离不开了眼。
只可惜,也许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那便只能珍惜眼前……
都说人五岁前是没有记忆的,
莫椋便是如此。
只记得在一个寒冷的雨夜,五岁的小莫椋找不到家,无助的在大街上奔跑,哭哇哇的吃着脚,踩到路边的泥泞,脚一滑就这么扑腾的走在大街上。
在一睁眼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十三四岁的,拥有着混血面孔穿着修女服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满身是泥的小男孩。
她摸着小男孩脏兮兮的脸,看着那陌生的东方面孔,试探性的问:“孩子,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自己的父母抛弃了他,将他抛弃在这一个陌生的环境
女孩温柔的面孔,让男孩放松了点警惕,男孩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抱着女孩不肯松手。
男孩很聪明,他赌,他赌女孩会不忍心,会带他去到一个至少可以让他可以在这个世界活着的地方。
他赌对了。
后来,小女孩将小莫椋带回了修道院,修道院的孩子太多,女孩只好自己一个照顾起年幼的莫椋。
再后来,小女孩彻底肩负了母亲的重担,成为小莫椋的教母。
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