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埋头睡，没有露出脸，只能看到他柔软的头发以及轻微起伏的背部。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到了课堂的一半，教授列出一个议题让同学们互相讨论，他则出门去教师休息室溜一圈。

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林小暖瞄见李袖招慢慢抬起了头，似乎被周围同学的讨论声吵醒，他眉头微皱。

她顿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李袖招的“起床气”找到她身上，手上拼命戳桌上的小窗联系帕皮特。

“嗯？柯林？”

“帕皮特，拜托你一件事！”

林小暖迅速将议题的截屏发了过去，然后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桌上和帕皮特文字练习的小窗。

“不会？”

“嗯嗯，但是教授说一会儿可能会提问，所以能不能帮一下忙？”

“我看看。”

林小暖长舒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耐心等帕皮特的回应。

李袖招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点开桌面的演算界面，他很快列出大致思路，退出界面，桌子又重新回到了干干净净的样子。

在靠近中间的地方更是一尘不染。

他和新同桌的桌子虽然连在一起，但中间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般，将两人远远隔开——柯林趴在角角里正开开心心地和另一个人发消息，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特意从原来的班调到他身边，但见面之后连声招呼也不打，刚上课时他等了很久，但对方没有一点想解释的表示。

柯林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已经对什么......有所怀疑？特意来监视他？

李袖招垂下眼。

教授出门溜达的时间并不久，等他回到讲台时，林小暖这边还没收到帕皮特的回复。

林小暖：......危！

这个议题似乎是关于人工智能的，正是帕皮特的薄弱环节，如果是机械方面的知识的话，帕皮特应该很快能解出来。

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教授提问环节啊啊啊，刚刚摔倒就已经很丢人了，现在答不出来，我简直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她连戳几下和帕皮特的通讯，但对面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在解题。

天要亡我？

“柯林。”

前面的金忽然转过来，看着林小暖苦闷的脸色笑嘻嘻问她：“教授的议题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说出来让我也参考一下？”

“没有。”林小暖偷偷看一眼李袖招，自己坚决的摇头。

“不会吧，教授马上要提问了，你怎么可能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啊，我真的连题目都看不懂。”

林小暖低头捂脸。

“苏菲说看到你在和别人聊天，我还以为你胜券在握了。”

“我那是在请外援啦，现在只能祈祷教授不会点我的名提问！”

“外援？”

金看了一眼淡定的转着手中钢笔的李袖招，歪歪嘴角，又扭回去。

台上的教授伸出双手示意全班同学安静，点开讲台上的随机数抽选窗口。

林小暖从指头缝里看到随机数从快到慢，最后停在30这个数字上。

“30？是新同学吗？让我们看看幸运的30号是哪位同学......”教授拉起讲台桌面上的名单，“小暖......柯林？”

柯林，这个辨识度极高的名字。

无论是地下世界还是空中花园，天上地下，只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