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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夏臻拉着麻敏儿的手,“到我房间。” “先生他们都等着你商议事情,去什么房间?”麻敏儿娇嗔的唬道。 夏臻咧嘴明朗一笑,“你想到那儿去了!” “啊……”老脸嫩皮,麻敏儿的脸如煮熟的虾子通红。 小媳妇害羞的样子取悦了夏臻,真是恨不得一口亲上去,趁着夜色,伸手挽着小媳妇的手,“田先生找我商议事情,等会我们去你家荷塘。” “不去。” “去嘛。” “都秋末了,荷塘里除了枯枝败叶,有什么好看的。” “有小船,咱们可以在小船上……”夏臻一副你懂的样子,轻轻捣她,“就去嘛。” 麻敏儿瞪眼瞧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这样……” 夏臻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位比我还急。” 麻敏儿问:“那你们准备……” “先去听听先生收到的消息,看看外面的形势。” “哦。”麻敏儿推了他一下,“那你去吧,我到厨房看看。” “一起去。” “这种时候我还是不去了,你去吧。” 夏臻沉思一下,“嗯,那行,等一会儿我去找你。” “要是太晚了,你就赶紧休息,明天白天再去荷塘。” “不,我就要晚上。”夏臻双眼晶亮。 麻敏儿的小脸又红了,转身跑了。 夏臻很快到了自己的客房,进门后就问:“外面怎么样?” 田先生回道:“南方的赵王已经全面拿下吴越,自立为王了,祥隆帝已经派大军去平荡反乱,其中还有邵有亮。” “还真是有手段。”章年美骂了一句。 庄颢道:“不是姓邵的有手段,而是新帝缺人手。” “小庄这句话说得对,新帝上位,宗室不服,很多世家子弟不愿领兵镇反。”田先生又说道:“马上就要收稻谷了,北方突厥、辽、真等游牧民族亦开始烧杀抢夺,我们在边境上的布兵已经拦了几拔了。” 夏臻道:“后勤该补给的都及时补给上,不论是兵器,还是将士们的衣食行用,一样都不要少。” “将军,卑职已经通知军需处了。”庄颢回道。 夏臻点点头,“银两不够,找田先生。” “是,将军!” 自从大将军不参与军事以来,田先生等人已经把夏臻称谓中的‘小’字去掉了,直接叫他将军。 麻家独立小院内,风江逸与晋王的一盘棋下得很快,没一会就结束了:“风少师,你是不是故意输给本王?” 风江逸捋须而笑,“王爷,老夫什么样的为人,你当知道,不可能在下棋之事上糊弄谁,赢就是赢了,输就是输了,从不玩假。” 刘子澄点头:“那到是,可以我的水平怎么会是风少师的对手呢?” 风江逸摇摇手:“回王爷,老夫在外游历,已经不下棋多年,手早已生疏,王爷赢了我很正常。” 刘子澄还是不信,“风少师的棋艺曾冠绝天下,怎么能几年不下就生疏呢,本王不信。” 风江逸微微一笑,“那王爷信什么呢?” “再来一局。” “好。”风江逸随口就答应了。 这一局用时比上一局慢些,可是跟白天二位年轻的贵公子相此,还是快得令内咋舌,“我竟又赢了?” 风江逸点头,“是,王爷,你又赢了。” 刘子澄看向桌面棋局,“我的白子竟直落而下,一气呵成。” 风江逸点头,“是,王爷!” 刘子澄眯眼,“我怎么感觉不是我的棋艺好,而是我的运气好呢?” “哈哈……”风江逸抬头大笑,“王爷觉得运气好那就是好。”边笑边起身,“还望王爷海涵,老夫年纪大了,到了时辰就要爬上床睡觉,不睡胸口发闷,受不了。” “原来竟是因为少师身体原因,我说怎么会这么快让我连赢三局。” “谁让王爷在这个时辰邀请老夫下棋呢?”江风逸老眼微微笑眯,不经意中透出些意味深长。 “风少师,你老可以婉拒啊!” “哈哈……”风江逸再次大笑,拱手道:“多谢王爷大量,只是老夫的身体不能熬夜,也算是殿下的运气好了。” 运气好?刘子澄可不认风江逸在说什么客套的废话,好像有意无意在暗示什么,和气的把风少师送到房间门口,看他的背影失消在小道上。 “子离,风少师这话什么意思?” 刘载离年轻没怎么接触过风江逸,对他的了解也是京城中的传闻,但是此刻,他没觉得王爷疑神疑鬼,“没错,王爷,我也觉得风少师这棋下得让人摸不透。” 刘子澄双眼微闭,陷入到沉思之中。 突然暗卫进入,打破了沉默:“王爷,新帝已经派兵去南方,兵力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刘子澄眯眼计算京中兵力。 刘载离静静的没有打扰他思考。不知过了多久,刘子澄双手背后,站立起来,轻轻踱步:“来人——” “王爷,小的在——” “王妃收到信了吗?” “回禀王爷,已经收到了,而且已经作出安排。” “嗯,我知道了。”刘子澄说道:“让人密切关注南边消息,一旦有利于我们……” 刘载离明白他未尽话中的意思,点头道:“明白了!” 施老爹在麻家回事厅里,“大东家,稻子眼看就收了,可村民们现在都不敢出门,你看……” “老爹,你别急,等我问过小将军后回你。” “好好!”施老爹道:“季节不等人,一旦有个阴天下雨的,大家辛辛苦苦大半年的粮食可就全完了,所以我不得不担心。” “我知道,老爹,你先回去,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施老爹立起身,“你家的收稻客也等在小牛山呢,人家不远几百里过来,也不容易。” 麻齐风跟着立起身,“我晓得了,马上找敏儿商量此事。” 施老爹听到保证放了些心回去了。 麻齐风找到厨房,“敏儿,这里让牛婶弄吧,我找你有些事。” “哦。”麻敏儿叮嘱了一声跟她爹出了厨房:“爹,啥事啊!” “刚才施老爹来过了。” “是不是问收稻之事?” “嗯。”麻齐风问:“怎么办?” 麻敏儿回道:“这事我让夏臻找晋王,兵卒可以继续在村里,但不能防碍村人收稻子。” “那最好不过了。”麻齐风说道:“还有准备到我们家收稻的民工也来了,他们不敢靠近小旺村,都住在小牛山周边呢,要是我们家再不开割,这些民工怕是等不起了。” 麻敏儿思索道,“我现在就去找夏臻,让他请晋王不要戒严。” “那最好不过了,你赶紧去吧,我明天早上就给施老爹答复。” 麻敏儿去找夏臻,刚好他们谈完了,准备出来找她,“想不到你比我还急。”站在黑黑的走廊时,夏臻笑得比月亮还好看。 “我是急,可不你眼中花花肠子的急。” “呃,你急什么?”夏臻愣了一下。 麻敏儿回道:“村里要收稻,晋王带的兵严格把守,村人一动不敢动,连稻子都没法收了,你知道的,熟稻子不及时收,一个会落地,另一个一旦下雨,收成可就全完了,你帮我去请个情。” 夏臻知道粮食意味着什么,“嗯,你跟我一起去。” “好。” 刘载离没想到说不来的夏臻竟又来到了晋王面前,眯眯眼看向身边的麻二娘,面色淡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子安,来看棋?”晋王笑道,“可惜风少师已经回去了。” 夏臻行礼,“王爷,末将倒不是来看棋的。” “那是……” “有些许小事要麻烦一下王爷。” “什么样的小事?”晋王倒是感兴趣了。 夏臻转头:“敏儿,你来跟王爷说。” “好。”目光正在找麻芝儿的麻敏儿给晋王行了礼,说:“王爷,小旺村的稻子熟了,想眼下就收割。” 晋王一脸笑意看向二人,没有立即回答。 夏臻马上明白他为何不回答了,拱手道:“王爷,你的军士该如何还如何,只是让村人能下田收割就好。” 刘载离看了眼仍旧未回应的晋王,笑着开口,“晚几日又何妨呢?” 麻敏儿接话:“对于郡王来说,晚几日是无防,可是对小旺村村民来说,这几日就是他们大半年的期盼,是他们生存的根本来源。” 刘载离动动眉:“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麻敏儿微笑道:“你不同意,王爷会同意的。” “哦,为何我要同意?”晋王面笑心未笑,刘载离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他的意思。 麻敏儿何偿不知道,微笑道:“我常听祖父道,处富贵之地能知贫贱之痛痒,是为仁也,不忧一家之寒,何忧四海之饥,是为达也,仁达通济天下,何患无拥。” 晋王双眼紧束,目光射向麻敏儿。 麻敏儿被他看得靠到夏臻胳膊边,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果然是皇子王孙,丰裁峻厉望之可威,让人生畏。 刘载离目光在晋王和麻敏儿之间来回,目光中除了精明世故,还有觉察不出的担心。 晋王倏的抬起眼皮,突然展开笑脸,“刚好,明天风少师请本王去田间走走,本王就亲自领略一番田间劳作之景。” 紧张的气倏一下放松,心口舒坦多了,麻敏儿连忙行礼,“多谢晋王体贴,小民替小旺村的村民谢过王爷。” 晋王轻轻一笑,倚到太师椅背上,惬意放松。 夏臻抬手,“王爷,夜色已深,末将就不扰您休息了,在下告退了。” 晋王面色淡淡,这是默认了。 麻敏儿无声的又行了一礼,跟夏臻出了晋王房间,顿脚停了一下。 “怎么了?”夏臻问。 “没什么?”麻敏儿朝周围看了一下,并没有见麻芝儿的影子,想想也是,一个大人物怎会随意让一个不熟悉的人近身伺候呢,不知道她是回大院了,还是留在这里,算了不想了。 “走吧。” “嗯。” 月圆节刚过两天,明朗的夜空中,月亮还很圆,洒下片片银辉照耀在大地之上,朦朦胧胧,院道小径上,冬青树下有低低的男音传出,“冷不冷?” “有点冷。” 夏臻把麻敏儿完全拥在怀里,“还冷不冷?” “不冷了。” “我们去小船。” “我冷。” “我拥着你就不冷了!”夏臻不死心,低言细语。 “不想去。”麻敏儿双手抱臂,秋夜凉如阶,真的很冷啊,虽然她大半个身体都在夏臻怀里,可还是感觉有些冷啊! “我想去。” “不去。” “去!”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圆月洒下清冷的月光,照在金黄无边的稻田间、蔬菜地里,果树林间,跳跃其中的秋虫此唱彼应,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丝丝生气。 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野草丛丛的小路,麻敏儿被夏臻抱着,走在小径上,头埋在他的怀里,静静仰看星空夜景。 很快,他们就到了荷塘,避过看塘的阿爹,直接上了塘中最大的一只乌棚船。十多亩枯萎的荷塘上,两人荡漾其间。 拿起双桨,轻轻划弄小船,小船很快离开了岸边,寂静的夜色中,划水的声音特别清析,引得看塘老爹带着狗子出来:“谁——” “老……老爹是我。” 听到是小东家的声音,老爹松了口气,夏日天热时,小东家也喜欢到荷塘中间乘凉,他不多问,继续回去睡觉,看塘的狗嗅到熟人的味道也不叫吠,静静的半躺在荷塘边。 小船划到水中央,收起双桨,一切归于平静。 麻敏儿坐在小乌棚下,见夏臻放好桨,不知为何有新嫁娘的心跳感,羞涩的抿抿嘴,说了句不太应景的话,“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不一定。” “那……”虽然麻敏儿的话没有说完,但夏臻知道她想说什么,回道:“他在等待,我们也在等待。” “哦,那……?” 夏臻伸手搂住小媳妇,“别担心,一切有我。” “哦。”麻敏儿不再问东问西,倚到他怀里。 夏臻低下头,柔软的辰轻轻地印在她的额头,她的鼻端,还有她的小脸上,最后落在她的辰上,轻柔如水,温柔摩挲,辗转流连。 夏臻的气息在小小的乌棚下萦绕,迅速席卷麻敏儿,不一样的感觉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双臂自然而然的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抱住了他,微仰的小脸,充满了幸福,微启朱辰,回应他的勿。 夏臻动容,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勿,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即使隔着衣服,麻敏儿也感觉到他手心中的热量。朦胧中,麻敏儿的小脸烧的通红。 小船外,荷塘边,某棵高大的柳树上,枝头坐着一位锦袍公子,只见他侧身微倚在树枝上,看向飘渺的月下荷塘,此刻他的心情就如荷塘上残败的叶子,一片凋零。 睡到半夜,施老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悉悉索索起身。 “老头子,你干什么去?” “好像撤兵了,我去看看。” “你晚上刚去找东家,现在就撤兵,没这么快吧?” “我去试试就知道了。”施老爹披好外套,到了院子中,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头扔出院门外,坚起耳朵听动静,许久都没有什么声响。 施大娘惊奇的叫道:“咦,好像是没人过来呵斥了。” 施老爹赶紧开了院门,走到门外,也没有人过来拿刀让他进屋,“是撤了。” “太好了,明天可以收稻了。” 随从伺候晋王入睡,睡前,他问了一句,“子离还没有回来?” “是,王爷,郡王正在村内调离兵卒,怕是有一会功夫才能回来。” “嗯。”晋王躺下,“让子离小心点。” “是,王爷。!” 静谧的荷塘之上,小小的乌蓬船都不够夏臻伸直腿,他微蜷着腿已经睡着了,麻敏儿却睡意全无,一会儿用手指轻抚他的脸颊,真是完美的轮廓,如精雕玉琢一般,还有浓密的眉,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如远山俊秀,睡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乖巧的垂伏着,轻轻捋过,如小扇子一般迷人。 手指停在高挺的鼻梁上,目光却在柔软的辰上,想起刚才,这辰与自己相撞的情景,麻敏儿的脸不知不觉又烧起来。 连忙望向乌棚外的夜空,月亮在白莲花的云朵里空行,小船仿佛都跟着轻轻向前移动,麻敏儿的身体也跟着小船轻轻的晃悠着。 惬意、宁静,由然而生,另一只手无意识把玩着垂出领口的玉水滴,不知为何,内心中有一种喜悦在涌动,具体又说不上来。 低头,看向安静的大美男,忍不住亲了他的额头,真是好奇妙的感觉,在这样的夜空下,在这样的小船上,我亲着这样的美男子,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突然有一道光好像流星闪过,仿佛直落在荷塘中间,刘载离的身体腾空而起,却在半道而落,立在树影下,形影单只。 小船上,麻敏儿被光迷了一下眼,等她睁开眼时,玉水滴竟出现了影像,她惊喜的坐直身体,双手捧着玉水滴。 “是你吗?”现代麻敏儿端坐在一面镜子边,被一身雪白圣洁的纱衣笼着。 “你……你竟要结婚了?”麻敏儿一只手捂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现代麻敏儿幸福的愁怅:“是啊,我都三十二了,翰来说,再不结婚,都要成高龄产妇了,对我、对未来孩子都不好。” “你……你怀……” “怎么可能?”现代麻敏儿微微一笑,“我虽拥有了你的身体,但我骨头里仍然是古人,我禀承传统,两人之间的亲密还是留在大婚以后。” “哦哦哦。”麻敏儿尴尬的笑笑,转眼看了眼睡在自己身边的夏臻,又是一阵脸红。 “你还好吗?”现代麻敏儿问,“我的父亲,兄弟妹妹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麻敏儿微笑问道:“我的父母呢?” “他们也都很好。”现代麻敏儿回道:“我在家里做绣活,爸爸帮我理线、分线,妈妈帮我端茶递水,他们都疼爱我,把我当手中的宝贝……” 听到这里,麻敏儿捂嘴无声的哭了,“他们的身体……” “都很好,翰来经常带他们去体检,一有个小问题马上就让医生看好了。” “金翰来——金翰来……谢谢你!”麻敏儿脸埋在手心里,不停的谢着。 “翰来真的很爱你!” “不,他爱的是你。”麻敏儿倏一下抬头,含着泪光说道。 “他在你身边整整守了十年。”现代麻敏儿轻轻一笑,“被人等着爱着,你真幸福。” “不不不……”麻敏儿捂脸,他只是哥们,只是兄弟。 正在这时,玉水滴里传来温润的男声:“敏儿,好了吗?”有人从门口进来。 现代麻敏儿立即放下玉水滴任它落在脖子上,立起身,如小燕子一样飞奔到来人跟前,“翰来——”声音中充满着依赖与温情。 “紧张吗?” 现代麻敏儿摇摇头,靠到他怀里,“谢谢你照顾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就是我的全部。”金翰来低头亲了上去。 玉水滴映着两人幸福的亲吻,麻敏儿刚想放下玉水滴,门口一对老人悄悄的挪进来一步,他的爸爸指着亲嘴的年青人朝聋哑的母亲比划,她懂,意思对说母亲说,你看女儿多幸福。 是啊,多幸福,知道你们一切都安好,我便放心了,麻敏儿低头亲吻玉水滴,亲吻已经苍老的爸妈,“爸爸、妈妈,女儿永远爱你们!”热泪再一次盈框,伏到夏臻怀里无声痛哭。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力的臂膀轻轻的揽紧了他,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爱意在无声之间肆意流淌。 第二日,清冷的早晨,晋王没在自己院子用早餐,而是到了麻敏儿家的餐厅,整个餐厅内氤氲着食物的香气,人们在香气中相互打招呼。 “江夫子,早——” “二娘早,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麻敏儿笑回:“点心有水晶虾仁饺子、小笼包、蒸发糕,主食是白粥,还有腌制的几样小菜。” “我喜欢腐乳,你说那个对老年好,我要多吃。” “可以啊!” 夏臻在江夫子后面,透过他的头顶笑盈盈的看向自家小媳妇,虽然不言不词,那眼神明亮,叫人拥有一天的好心情。 “坐啊,夏公子——” 江夫子调头,“原来是小将军啊,来来来,坐。” “江夫子请——” “二娘啊,为何你有时叫他全名,有时叫……” “我叫过他全名吗?”麻敏儿故意问。 “哈哈……”看着狡黠的麻二娘,江夫子大笑,“哦,没叫过,那今天早上为何又叫夏公子呢?” 麻敏儿龇牙一笑,“难道不可以吗?” “小滑头。”江夫子大笑,“我倒是看出来了,不同的称谓,代表了你不同的心情,小将军,你以后可以通过称谓了解她的心情。” 晋王和刘载离也到了餐厅门口,听到这话,原本有笑意的刘载离面色沉了沉,晋王仿佛感应到了,蓦的转头看向身旁。 刘载离扯嘴一笑,“王爷,请——” 餐厅内的人已经都停下手中的活,到王爷面前行礼,“王爷——” “王爷……” …… “各位不必多礼。”晋王微笑说道。 “谢王爷!” 风江逸把晋王引到上座,“王爷请——” “风少师,本王刚才听到你们在讨论吃什么。” “是,王爷!”风江逸问:“王爷,你今天想吃什么?” “随意吧。” “好。” 昨天晚上并未回到前面大院来的麻芝儿听到开饭了,连忙从门外进来伺候王爷用餐,倒真跟王爷的女仆一样。 意识到这点,麻敏儿几不可见的朝晋王和麻芝儿扫了眼,想发现什么端倪,结果以她的段位什么也没瞧出来。 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麻齐风带着两个儿子照应着,麻奕初兄弟二人从开始的紧张慌乱,到现在神色不慌了,但措辞言语仍然欠缺,毕竟待人接物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练出来的,像这样不慌已经不错了。 不一会儿,餐厅里两桌人很快坐满了,麻敏儿见差不多了,和夏臻打了个招呼悄悄退出了餐厅,她到厨房吃早饭了。 “二娘,你的早饭已经放到桌上了。” “趁着这个功夫,大家都一起吧。” 早饭过后,等晋王一行人收拾好出麻家院子时,小旺村整片田野里,已经人头攒动了,辛劳的人们已经干了几个小时的活了,身后的稻子已经放倒一大片了,他们弯着腰,躬着背,低着头,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 晋王点过兵,庆过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过见,但他还是被秋收农人的浓浓喜悦给感柒了。秋风吹过田野,金灿灿的稻谷,丰收的喜悦,地里的农民,被太阳晒得发黑的脸上印出的笑容,还有额头流淌汗的汗水,都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果然感觉不一般。” 风江逸笑道,“看到他们丰收,看着粮食进仓,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满足的富余。” 富余?晋王眯起眼,再次看向田野,田地里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就连小孩儿,也都跟在大人身后,帮着捡稻穗,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 “是,是富余!”晋王点点头。 风江逸转头朝他看了眼,“我记得先皇还在太子府时,我曾做过你们先生。” 晋王亦收回目光,看向他,“是,少师,我还记得。” “记不记得,我曾教过你们一句话?” 晋王看向风江逸。 “安邦定国,最终于天下百姓丰衣足食。” 晋王目光再次转向田野,仿佛若有所思。 夏臻和刘载离跟在后面缓缓而行,两个年轻人的目光时不时撞到一起,“你就安于一方?” “有何不可?” 轻嗤一声,刘载离看向田野,目光却锁在麻敏儿身上。 夏臻当然知道他的目光看向何处,微微动了一下,用身体挡住了某人的目光。 刘载离冷眼看向夏臻,轻扯嘴角,这样就能挡住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