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者中有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涵盖所有年龄段。案发地点也是随机到长安城内各处，根本毫无关联。所以他们就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性。

“想报仇，即使是想要对方灭门，杀了仇家全家就好。没必要东弄一个西弄一个，还隔着老远，费时费力。”霍光说道。

月明点点头。

霍光说，后来这件事情惊动了陛下。毕竟在皇城脚下发生这种恶性事件实在是耸人听闻。

也不知是哪个大嘴巴说城里出了吃人的妖怪，一时间城中百姓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吃的会是自己。

介于事情的严重性，陛下便让袁相令和他一起来调查这个案子。务必要缉拿真凶，还城里一个太平。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月明问道。

“袁相令发现这些受害者尸体上，残留着浓重的妖气！”霍光凑到月明耳朵小声说道。

“啊？你不要吓我。我一个人住本来就已经够害怕了，你还来吓我！”月明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霍光说不是他想吓月明，他说的都是真的。袁相令还说那个妖物修为高深，恐已成气候，不好对付。并嘱咐大家一定要小心性情大变的身边人，因为那个妖物会穿着被它剥下来的人皮，混迹于人群中难以被察觉。

月明打了个冷颤，赶紧坐到霍光身边静静抱着他的胳膊，做出了恐惧的表情。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霍光摸摸这个小花猫的头。

“那哥哥一定要保护好月明哦~”月明换了一副嘴脸，拿脸蹭着霍光结实的臂膀。

出了酒楼的俩人并肩行走，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冬夜的人潮散得很快，此时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霍光说那么晚了，要不要他送月明回家。月明说还是自己先送他回家吧，听说妖怪最喜欢吃年轻精壮的帅气男子了。

霍光小脸一红，点点头说麻烦月明了。

霍光说他家在延寿坊，离月明家的光德坊很近。月明说那感情好，自己如果出了什么事，霍光也能赶到救自己。

霍光捏着月明的花猫脸，说月明乌鸦嘴。月明嘿嘿笑着，手中浮现一只洁白的灵蝶。那灵蝶飞出化为一道光箭刺入了霍光的后颈。

银白色的咒印在他后颈浮现又消失。受刺激的霍光挠挠后颈，说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蚊子。月明说是不是他太久没洗澡，所以身上才会痒。

“瞎说，我昨天晚上刚洗。不洗澡的是你吧，顶着花猫脸逛了一天，也不怕别人笑话。”霍光用手捻过月明的脸，发现上面的东西真的蹭不掉。

月明说自己昨天还是无业游民，要去哪里洗澡？能有得吃有得睡就不错了，不敢奢望洗热水澡。

俩人说说笑笑，从西市离开。由霍光带着，俩人来到了一处恢宏气派的宅子前。月明看着上面牌匾写着“霍府”，就知道到霍光家了。

“要进来玩玩吗？反正你回去也没事。”霍光扣响了他家的大门。不一会儿劲装少女开了门。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对了，你身边这位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开门的不正是月明在驿馆见到的霍将军吗？

此时的她换上了一件黛色的襦裙，散开了秀发，一副小家少女的打扮。反差之大，差点让月明没有认出来。

“这个是我昨天刚认识的小兄弟，这位是我妹妹。”霍光把月明推到身前，并给月明介绍起自己的妹妹。

“你好，我叫霍婷。”女子给月明行了一个礼。

“噗！小兄弟怎么这副打扮？是不是糟了西市那个胭脂老板的毒手？”霍婷看清月明样貌后捂着嘴，有些忍俊不禁。

月明摇摇头，说有什么办法能洗掉这个东西吗？女子说这种胭脂必须用油搓才能洗掉，水是弄不掉的。

月明说原来如此，多谢婷婷姐。

“哎呀，你们杵在外面干什么，赶紧进来，外面那么冷。”霍婷说话间就要拉着俩人进门。

月明告罪一声说那么晚了，也不好得打扰大家。反正两家离得近，明天自己再来找他们玩。

霍婷知道月明也是想快点洗掉脸上的妆，所以也没有强留，只是嘱咐月明回去的时候小多注意安全，最近城里不太平。

月明连声感谢，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看着月明消失在街角的背影，霍婷打了他哥一拳，说你怎么不送送人家。霍光说是月明送自己回来的，送来送去的还要不要睡觉。

霍婷哼了一声，自己进了屋。

霍光看着自己的妹妹摇摇头，关上了霍府的大门。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紧闭的大门外。

月明折返，手中散出数不清的洁白灵蝶。

这些灵蝶飞往霍家宅邸的各处，融入了砖瓦之中。一道道玄妙至极的咒文在砖石瓦砾上浮现，一个几近透明的光罩从地上升起把整个霍府笼罩其中。

几息过后，光罩隐去，月明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他找到一间酒楼找掌柜的要了一盅猪油，然后回到了自己今天白天刚买的房子里。

月明接来一盆水，忍着恶心往自己脸上涂抹着滑溜溜的猪油。他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脸，生怕猪油也弄不下那个老板的高端胭脂。

月明捧起水洗了一把脸，直到看到水盆里姹紫嫣红的水，月明这才放下心。